开河,几句话便抹掉他们的功勋和努力,只认为是血缘之故!她气得胸膛起伏,才听见容翊淮道:“原来你是不服。”肖方允默了一会儿:“小容大人,这是什么激将法吗?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孩了,这招对我没用。什么不服,什么嫉妒,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人列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完,声音又恢复死气:“就是这些。胜者为王败为寇,我无话可说。“但八年前,我起码赢过一次。”
“看来的确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容翊淮轻轻道,“湘灵。”肖方允一怔,抬起头来,看见隔壁牢房走出一女子。他作为旧日威北军的一员,与宋旌和应玉熟识,自然知道,这便是他们留下唯一的女儿。这么些年,或许是怀着这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肖方允逐渐远着宋家,当然,瘸了的一条腿成了行动不便最好的理由。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宋家这个小女儿了。
可今日,她穿一身妃色衣裙,头上戴一只玛瑙石珠钗,如同一团火,是这间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唯一的鲜亮颜色。
她的面容,一半像应玉,一半像宋旌。
肖方允眯了眯眼,仿佛从宋湘灵的脸上,同时看到了这两个人。尤其是,宋湘灵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看他的眼神早就不像是在看什么兖国公,而是路边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垃圾。他看见宋湘灵走到了那一身深青色的男子身边,一人稳重一人生动,倒是般配。他很厌恶地将脸别到一边,可是余光里这团火依然烧着,叫人很难忽视。然后他又看见了自己那条瘸腿,已经断了八年,走起路来使不上一丝力气,死气沉沉。
被关进牢狱的时候,鸠杖便被收走了,他这几日若想行动,只能全无尊严地扶着墙,一点点用好的那条腿挪过去。
这看了八年的瘸腿从来没有这般丑陋刺眼过。随后他听见了宋湘灵冰冷的声音:“我父母去世,是为了护全大庆边境和黎民百姓。而你这样的人,连对他们产生不服嫉妒的情绪都不配。”丢下这句话,她牵着容翊淮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