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日你若登蓬莱论道,怕是再无旁人了。”“什么?“谁知这话说完,眼前人挥袖一拂,直接消失在原地。江云萝睁大眼睛:“不是,他就这么走了?还有,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的白赤:“这你都猜不到吗?说你能言善辩呢!”江云萝犹疑:“意思是夸我?那他为何突然走了?”白赤:“你以为微生仪是傻的吗?不知道你为什么叫他过来?”江云萝意识到什么,扭头一看,果然看到暴露在树后的一从丛衣角。…不是说好让她们躲好的吗?
所以,她这是又一次把自己给坑了?
“唉,你说我现在追过去,还能解释清楚吗?”白赤:“别解释了,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而且,你现在不仅是他的泥腿子,还是他的师妹,你应该支棱起来!”
江云萝:……“都泥腿子了,还怎么支棱?好在,江云萝并没有被这件事困扰太久,因为第二天就到了戒律堂考训的日子。
也就是七日听训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善九便战战兢兢一脸哭丧着跑过来:“江姑娘,待会儿可要拜托你,一定要帮帮我!”
江云萝微笑脸:“放心吧,如果有机会,我会的。”谁知道一进戒律堂,整个人都愣了。
只见阳光疏漏的窗台边,一道长身玉立,岿然不动的人影站在那儿,不是微生仪是谁?
而后,只听有人窃窃私语:“听说戒律长老临时有事,今日考训之人换成无生道君了!”
“什么?还不如换成那老头呢,那老头老眼昏花说不定还有机会借机行事,换成微生仪,我们可惨了!”
此时,江云萝的想法和众人一样。
善九却天真道:“微生仪是你师兄,他应该不会特别为难我们吧?”江云萝:“你想多了,师兄眼里容不得沙子,善公子,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无情抽身。
善九直接垮了脸:“别呀!江姑娘等等我!”江云萝假装没听见,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特意挑了个离得远远的地方坐着。
接着,就听台上人泠泠道:“今日考训,无外乎宗门戒律,弟子仪范,以及仙门史录,所有考问之题均列于金墙之上,尔等选问作答,默于纸上,一个时辰后交上来。”
有人弱弱举手:“敢问选问作答是什么意思?可以只选一个问题吗?”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蓬莱善九。
下一刻,微生仪的眼神扫过去,依旧是清凌凌:“所答之问低于二十者,为不合格。”
“什么?二十问?怎么这么多?”
有人唏嘘,有人惨然,有人掩面想哭。
江云萝却是面无表情,反而使劲眯眼睛。
微生仪:“好了,静声。此乃宗门考训,各位务必端正姿态,不可交头接耳,不可传抄舞弊,更不可……”
话没说完,底下一道人影磨磨蹭蹭。
微生仪眸光压下:“江云萝,你做什么?”被毫不留情叫起来的江云萝鼓起勇气:“回禀师兄,我想换个座位,这里有点反光,看不清字……
这话说完,空气里显然安静了一瞬。
来自上方的视线亦多了几分深意。
“哦,是吗?"看着坐得离他那么远的人,微生仪寡淡的眉眼流淌出不易察觉的暗光。
他幽幽道:"既然如此,你便坐在第一排。”第一排?江云萝呆滞在那里,不动了。
直到微生仪再次寒凉开口:“怎么,还不过来?”无可奈何的江云萝只好抬脚,而身后的其他弟子则朝她投来了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那可是第一排!跟台上的案桌正好挨着,都没人敢坐那儿的!这下好了,之后这一个时辰,她可有的熬了!江云萝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觉得自己好像走向刑场。脑海中的白赤:“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反正该会的你也会了,这么担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