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动作:“二、二少爷安。”
谢枕鹤望着面前的女孩,鸦羽似的睫毛扑扇般扇动。女孩下巴尖尖的,脸蛋却圆圆的,是还没褪去的婴儿肥。她长得冰雪可爱,眼睛大得像谢枕鹤曾在院子里见过的小猫一般,乌溜溜黑亮亮的,灵动又美丽。
她好像很怕自己,悄悄地往老嬷嬷身后躲了一步,却又对自己很好奇,伸出半边脑袋,睁着怯生生的眼来偷看他。
砰砰、砰砰。
奇怪,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罗烟霞始终紧紧观察着自己儿子的情绪,见他从老嬷嬷将人领进来后便变了脸,不由得掩嘴促狭一笑。
“鹤儿,方才还说不需要新的下人,怎么现在眼睛都移不开了?”谢枕鹤的脸"噌"地变红了,被母亲当庭揭了短,急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这样的……”
谢枕鹤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看了看罗烟霞,又看了看粉衣女孩,颠三倒四地说着凌乱话语。
罗烟霞难得见一向老神在在的谢枕鹤吃瘪,眼眸弯得更加厉害,但念在小孩脸皮薄,还是不忍心再捉弄他了,走到谢枕鹤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弯身对粉衣女孩说:“鹤儿,我教你的礼节呢,这时不应该同人家介绍一下自己?”谢枕鹤提起一口气,与罗烟霞交换视线,而后眼睫垂下,做了一会心理准备后,才再望向女孩:“我名唤谢枕鹤,不知姑娘,芳名为何。”看着谢枕鹤有模有样的介绍自己,罗烟霞终是忍不住窃笑了一番。自己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儿子,见到漂亮女孩就红了脸,乱了神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她将这小姑娘带到来鹤院果然没错,终于能让鹤儿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有情绪波动了。
女孩见到谢枕鹤主动向自己示好,抿了抿唇,心中的紧张缓解了一些。她松开扯住老嬷嬷裙摆的手,挪动步子,从老嬷嬷身后走出来,朝谢枕鹤盈盈福了一身。
“二少爷,奴婢名唤宁援,小名萱儿。”
“在家时,大家都喜欢直接叫奴婢宁萱儿,你也可以这么叫,嘿嘿。”宁萱儿模仿谢枕鹤文绉绉的语气,磕磕绊绊的说完,把自己逗笑了,圆眼笑成了两个月牙。
谢枕鹤始终紧紧地凝着宁萱儿,仿若看痴了一般,眼眸眨也未曾眨过。宁萱儿欢天喜地介绍完自己,发现迎来的是对方的无尽沉默,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信心又没了。
她在谢枕鹤火热的视线下无所适从,险些又要躲回老嬷嬷身后。正在此时,谢枕鹤才吟吟出声。
“好,萱儿。”
宁萱儿第一次被亲人以外的人叫得这么亲密,白皙的脸蛋上爬起一层红晕。谢枕鹤桃花瓣似的秀丽双眼弯了弯,唇角勾起:“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大
谢枕鹤一直是一个喜欢寻求意义的人。
若一件事没有意义,他便不去做。
正因如此,他喜欢去探索生的意义。
可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有想有关生死的事情了。因为一一
谢枕鹤握着毛笔,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睡得酣甜,流了整张纸口水的宁萱儿,有些忍俊不禁。
自从宁萱儿来到了来鹤院,谢枕鹤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无论他走到哪,身旁都有这样一个软糯糯的女孩跟着。什么都要陪着他做,美其名曰自己是他的贴身丫鬟,需要照顾他。实则永远都是被照顾的那个。
他出去上学堂时,无论他怎么推拒,宁萱儿都一定要送他。于是本来一刻钟便能到达的路程,硬是走了小半个时辰,只是为了给她买路旁早膳铺子热腾腾卖着的包子。
他午间锻体时,宁萱儿也一口咬定要陪他练习。结果没跑两步,宁萱儿便会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他哄着站起来。还要他用绿豆甜水、冰糖葫芦之余的东西交换,才肯继续陪他。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让他根本无暇顾及除了她之外的事情。正如今天,半个时辰前,宁萱儿信誓旦旦地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