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内,谷后的岁岁年年再挑出来瞧一瞧吧。
神色坦然牵着她的手,他蜇入浴房,先与她一同洗净靡丽。推门而出时,一眼望去,是两个婢女凑在一处挤眉弄眼。见了二人忙匆步赶来,掩不住眼眉间的喜气,却也不挑在天光下,只问:“夫人,都督,今日很是凉爽呢,不若早膳也用些清爽的罢?”
商月楹忙摆摆手,打发两个婢女自行准备。早膳备了两碗胡麻粥、一碟酥饼,并两盏清露,沉默用罢早膳,天光骤暗,抽着脖子抬脸扫量,商月楹缩一缩肩,觉着秋风里灌了些寒意,“秋日里的雨真多,又要落雨了。”
薛瞻行至她身侧,捉来她的手握着,“冷么?”倒是不冷,"商月楹歪着脸瞧他,大约方才那碗胡麻粥多加了些糖霜,沁甜她的五脏六腑,她的魂魄,再启声时,是她自个都没发觉的憨傻,“薛瞻,你真俊呐一一”
薛瞻…”
因晓得二人终于圆满、立在外头勾玩剑穗,实则竖起一双耳偷听的元澄:元澄正斜眼惊诧往门后望,适逢响过一阵闷雷,淅淅沥沥的雨顺檐而下,隔着雨丝,元澄瞧见甚么?哦,元澄瞧见夫人伸手挑起大人的下颌,笑吟吟挑运大人。
夫人在喋喋不休:“你讲我先前在扭捏什么呢?这样俊的一张脸在身边,便是日日看着也是养眼,与旁人起了胡龋,在外头枢了气,想着家里有张这样的脸,想来这气也是能顺下去的……”
而后,大人闷声不吭红着耳根撇开了脸。
唯恐被大人发现,元澄悄无声息缩回廊角,鬼鬼祟祟掩住两片唇,寻了兄长偷笑,歪了半边身子。
仰面窥瞧薛瞻不自在的脸,商月楹目光掠至他身前,两片浓睫轻轻一扫,倏而狡黠笑一笑,“园子里的秋海棠开得好极了,我画技不佳,你再教教我呗?"薛瞻:你想我怎样教?”
商月楹笑吟吟剪起他的胳膊,扯了他拐步往书房去。书房摆设得沉闷,却因她的到来淌进一室天光,将他摁在椅上,商月楹兴冲冲去寻彩墨,翻找半晌却也只寻到黑漆漆的墨。努努嘴,她没好气瞪去一眼,“这样大的一间屋子,连个彩墨也没有?”她的不满盘在眼眉,薛瞻一时无法辩驳,几晌眨眨眼,推窗吩咐元青去寻彩墨。
元青办事向来不拖泥带水,面无表情将彩墨呈进书房,复又无声转背退下,虽冷冰冰的,却还晓得替二人关门。
“他这性子是一直如此么?"商月楹不免小声嘀咕。薛瞻起身替她研墨,解释道:“我初遇他与元澄时,他便是如此,世间多的是千人千面,他只是面冷,心是热的。”商月楹撇撇唇未搭腔,只在心内小声腹诽元澄是个热疙瘩,元青便是个冷疙瘩。
见彩墨研得差不多,她抿一下两片红红的唇,抓起笔杆挑进他的衣禁,“夫君,松一松衣领。”
薛瞻乌鬓一跳,未料她要作画,竞是将他当作画纸铺开。沉默扯松衣领,逐寸露出颈间与肩窝,他沉沉盯紧她的手,嗓音发沉,……想画秋海棠?”
商月楹点点下颌,笔尖在彩墨里滚一滚,伏腰贴近他,轻轻勾出一片花辩,“秋海棠好看。”
她画得认真,垂首时,鬓后的流苏轻扫他的下颌,比及颈间流连的痒,流苏撞击的清脆声叫薛瞻更觉四肢百骸都在发麻,没忍住滚一圈咽喉。孰料喉结一动,撞歪了她的笔尖,惹来她轻拍他的肩,“瞎动什么?我险些画歪了!”
“爹爹爱养花,我也爱花,我觉着秋海棠比蝴蝶兰好看,你再替我打支秋海棠的簪子呗?不过话讲回来,你的银子都归我管,那支蝴蝶兰的簪子勾了金丝,你何来的银钱?还私藏了?"她两片唇喋喋不休,自顾嘀咕半响,不待他搭腔,又′咦′一声,…枝叶怎么画来着?”她终于舍得抬起脸赏赐他一眼。
薛瞻仓促寻来画笔,铺了纸在案前,胡乱勾画几笔给她瞧。“哦,是这样画,"她复又垂头,彩墨蔓延至他的肩窝,依葫芦画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