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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5 / 9)

塞进他手中,欣欣笑上几声,“我可是晓得这栗子多难剥的,先前那回剥得我十个手指头都泛酸,阿时,这回轮到你喽!”秋熟的栗子尚还称得上易剥落外衣,薛瞻始终含着一缕笑,缄默照着她的吩咐,逐个将其剥开。

大约做着重复的事,容易分心想些旁的。

每剥一粒,他便忍不住去想,这样枯燥无趣的事,当时在扬州,在那间小小院落,那样俏皮的她,是如何忍着索然无味,剥开一粒又一粒,辗转送进他的嘴里呢?

这一刻好像有些甚么是说不清的。

篮子里兜满一筐金黄,商月楹稍显生疏起了火,伏腰捡了几根干柴塞进灶内,平整将栗肉往蒸屉上放。

静候蒸栗的间隙,薛瞻觉着她许是无趣,竞寻了他脑后一绺发丝打圈。适逢秋风起,挑起蒸屉里的香气绕着二人,稍刻,只听她笑一笑,牵起他的袖摆起身,捉了他的手往蒸屉上摸,“你是男子,不怕烫,你来掀开。”安静将蒸屉掀开,便听她在耳畔轻轻呼声。他不免失笑,“这样吹,几时能吹凉?”

未料她笑嘻嘻道:“那如今是秋日,又不是冬日,吹一吹更快嘛。”言讫,听她轻快的脚步远离他,几晌寻来瓦罐,捉起他的手腕去握杵臼,不紧不慢往下捣,“这新栗糕呢,要先将蒸熟的栗子捣成泥,加半碗牛乳,寻些桂花酱搅拌,再放回屉上蒸。”

一来二去,再被她捉着手盖上屉盖,又过去不知几响。薛瞻沉默立在原地,由她歪着脑袋贴他的肩,不自觉轻揽她的腰,好像这样,就能将两颗原本有些靠近的心并在一处,愈并愈紧。没几时,她扯一扯他的袖摆,笑道:“好啦!”稍刻听她寻来碗碟,将新栗糕夹了进去。

二人伏腰对坐,商月楹夹了块送进唇间细细咀嚼,意外惊呼。薛瞻:“怎么了?”

商月楹嘀咕道:“我忘了放糖霜了,但好像算不得难吃。”言语甫落,唇间被抵来一块温热,薛瞻就着咬一口,扯唇泄出一线笑,“檀娘手艺见长。”

闻声他言语间的迤逗,商月楹′喊′了一声,掀眸静静望他一眼。许是太久未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商月楹陷进沉默,半响方道:“………其实,那日我去寻你,是想问问你,若是我爹爹阿娘同意,你何时娶我。”“可当着你的面,我未能讲出口,"她一把嗓音放得很轻,“后来发觉伞坏了,我便折返回去,还是想将话给说出来,想与你天荒地老。”“那日的新栗糕做得发苦难吃,我折返回去,想与你讲,往后你我一道再做甜的。”

她垂眼睇着轻晃的双脚,低道:“未料能听见那些。”惊觉沉闷,她复又夹一块塞进口中,笑一笑,“我就讲我从珍馐铺寻来的方子怎的会出错,原是要两个人一道才甜,一厢情愿做出来的才会发苦。”“·.……“她下意识唤他的名字,却飞快捂了两片唇噤声,半响改了口,“阿时,下响推我荡荡秋千,成么?”

薛瞻始终未启声,搁在膝前的指尖微颤,听她在问,轻轻吐息,笑道:…好。”

旋裙唤了春桃备上几个菜,二人用罢午膳,蜇回寝屋午憩半个时辰,下晌方至。

由她剪着胳膊行至那架秋千旁,伸手轻推她,听清她溢出双唇的畅快,薛瞻却难能在心内扯出一丝悔恨与苦涩。

时至今日,他终是窥清宋清时的卑劣,宋清时有多混蛋。这样的一线苦楚在他心房紧紧盘踞,直至入夜,与她在廊下对坐,仍萦绕他的全部,反反复复逼他在心内痛斥从前的自己,骂过,讥嘲过后,这样的情结又辗转化开,无声揪紧了他的心,化成丝丝心疼。是他一手推开朝自己奔来的她,他何来的底气娶她,何来的脸娶她。不知不觉到了亥时,两个婢女放轻步子凑近,催促商月楹该歇息了。便听她嘻嘻笑着,倏而伸手推一推他的肩,声音近在耳畔,“阿时,你也该歇息了。”

明白她是何意思,薛瞻笑弯唇畔,剪起胳膊抚一抚她的鬓,“那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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