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从身后袭来。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闻过白色木兰花的味道,他就再也没有忘掉过,也没有跟其余任何气味弄混过。
独一无二的花香,像是直接印刻在脑子里。眼前实现倏地一暗。
柔滑的丝绸在他眼睛处围了一圈,然后在脑后系了一个蝴蝶结。“……这是,你的情趣?”
黎优瞪他一眼,“什么情趣,我只是不想你一直看着我。”“你要是嫌黑,为什么不开灯?开关在进门的右手边。”当然是因为她也并不想看他。
左右精神疏导是在精神图景中进行,本人只需要肢体接触就好。“你别管了,我现在进你的精神图景。”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她侧坐在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一手按在他的胸口,另一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吻住他的唇。
甫一贴上淡粉色唇瓣,就如同含住了两块薄冰,她下意识想后退。然而在这个念头实施前,柔软的舌头就被纠缠住。他整个人都凉得像具死尸,舌头居然还是温热的。这样也好,不然嘴里嚼着一个冰块她也不知道能忍多久。
还是正事要紧。
她带着木兰花第二次进到闻砚的精神图景中。山谷似乎变得比上次更静更冷。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一路赶往图景中心,时不时就有白色的骨头或者动物残尸暴露在路边。有的尸体甚至还是完整的,仿佛掠夺掉它们生命的东西目的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单纯地满足自己的杀欲。
倒也没有太意外。
精神体的状态和本体是吻合的。以闻砚的情况,岩蟒在精神图景里大开杀戒很正常。
每经过一处,她都要暂停下来,让木兰花先把这些处理掉。否则尸体和骨头不但味道闻起来令人作呕,还会让四周的环境变得更糟糕,加剧污染的速度。
这样的点太多,能量消耗巨快,木兰花累得想罢工。她需要新的能量。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沿着背部的骨骼走向慢慢滑动。哨兵身体猛地颤了下,反射性地睁开眼,看到一片漆黑后又陶醉地闭上眼睛,额头和鼻尖沁出一层细汗。
有细滑的发丝无意间飘到他的胸膛,带来轻微的痒。可惜他被绑得死死的,腾不出手来挠一挠。
身体渐渐恢复了常人该有的体温,耳后鳞片也被这温度融化掉。哨兵含糊地念出脑海里仅剩的名字,“锦瑶……。黎优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其他的反应,便继续疏导工作。溪边青草漫漫,将近她小腿高。
风吹过时,青草丛会有“沙沙"的响声。但此刻山谷分明没有风,也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一一像是什么压倒那些青草,不断朝她靠近。她吸口气,骤然转身。
岩蟒被她发现了也不慌乱,反而直起一截身体,分叉的蛇信子在空中吞吞吐吐,金色竖瞳直直盯着她。
总算是找到了。
“你又受伤了对吗?“黎优一步步向它走过去。先前在地下市场只是粗略地从它身上扫过视线,接着就被它盘住,没机会查看它的伤。
“来我这里,让我看看,我会帮你治好的。”木兰花比她更快到达岩蟒身边。
荧光从岩蟒头顶洒落,平和温柔的精神力渗入它的身体,它又懒洋洋地趴伏下来,摇摆着尾巴游向黎优。
黎优蹲下来抚摸它的脑袋,等它完全放松下来,再检查它身上有哪些新的伤囗。
经过检查,她发现这次岩蟒受的伤有些隐蔽。一些黄黑色脓液般的液体藏在它的鳞片之间,可它的鳞片本就多是橄榄色和栗色。因此她只能比上次更细致地,几乎一片片地去找被污染的部位。闻砚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浑身上下肌肉紧绷。而她的身体与他恰恰相反,软得像是橡皮糖。要是没有被捆住手就好了。
哪怕知道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他仍旧难以自抑地尝试调动身体的力量试图把自己解放出来。
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