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把可心当情人养时,只想将这人留在身边,给她想要的一切,就算回应她的情意,可相处越久,情动愈深,将人放在心上后,又不想她像只鸟兽一档被圈养在他身边,想让她自己去认清自己,认清她的感情。到底是否真得愿意,陪着一个迟暮之人度过余生。他想将人重新再养一次,又顾虑她长出羽翼,真得会离开他。知晓她方才去了何处,又见了谁,回来时又同谁乘了同一辆马车,可他却发觉,难以再向她问询什么。
他的情人尚且年轻,分不清感情和依赖,而他涉世已深,可以轻而易举地哄骗她,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侧,可他又难免顾虑,顾虑这人某日忽然认清自己的感情,不想再陪伴在他身侧,想从他身边逃离,恨他的心太冷,亦恨他太自私,未教导她何为两情相悦。
林远舟抱着怀里的人,轻抚她的后背,未许下什么天荒地老的承诺,只微微偏头,吻去她眼尾咸湿的泪水。
知晓她前去青楼时,林远舟本想着等人回来,惩戒一二,可在知晓她回来时同别的男人乘一辆马车时,一瞬间他的内心是恼火的,却又很快冷静。他大可以将人困在身边,同往日那般,只随口说下一句告诫,这人就会战战兢兢地遵守,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这人身受教条,也舍不得她压抑自己,受困笼中。
他不想成为这人的另一个笼子,也不想成为她想要逃离的泥潭。思及此,林远舟环住怀中人的手臂不自觉用力,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吻上她的耳骨,唇贴着她耳侧不断轻吻。
他不想困住这只飞鸟,只想让她心甘情愿停在他的羽翼之下,若飞鸟想要迁徙,他也不会剪断飞鸟的羽翼,而是压抑自己的占有和掌控,于二年春等待鸟还家,只留下一片温和的沼泽地,供她栖息叼琢羽翼。徐可心趴在男人怀里,哭得太过伤心,不知何时埋首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她紧攥男人的衣服,眉头微微蹙起,不似往日那般安稳。林远舟抱着怀中的人,在桌案前坐了一整夜,任由对方依赖地困守在他怀中,直到天破晓时,他才将人抱回床上,缓步离开。徐可心醒来时,盯着虚空看了半响,看着空荡的身侧,心上忽得格外孤单。大人几乎从不留下过夜,天亮后人就离开,他总是有事情要处理,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而她却对大人的一切一概不知,哪怕每日陪在他身侧,也不知晓他的所思所想,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让她难以窥探这人的心。见不到大人时,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怀疑大人是否真得在意她,可每每见了面,被大人抱在怀里时,她又切身能感受到这人对她的喜欢。徐可心紧抿着唇,她不应只因一个莫须有的揣测就怀疑大人,她要继续调查下去,不仅要寻到告密之人,为徐家报仇,也要佐证,她的揣测是错的。老鸨在青楼里被林昭明打了一顿,还未等天亮,就带着脸上的伤跑去李家,将林家带人强行带走三姨娘的事情告知李三公子。李三公子闻言,本想唾骂几句,可在得知林家二公子也在场后,他又消了气焰,只命人传信给二姨娘,让她打听那姑娘的身份。让她查清,那姑娘到底是大夫人院中的丫鬟,还是林大人手下办事的。若她是大夫人手底下的,李三倒是不必顾虑,可若是大人手底下的,他就不明白了。
毕竞林家下的命令,让他处理三姨娘,眼下林大人又将人带走,这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思及此,李三公子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早知道三姨娘会被人带走,他就不应记恨三姨娘,将她送到青楼里让人折磨她,而是直接命人将她打死,也省了一桩麻烦事。
落梅苑。
二姨娘看着手中的信,良久后阖上信纸,看向一旁的丫鬟,轻声问,“听说昨日徐姨娘未时离府,天黑才回来?”
丫鬟闻言,微微颔首,“离府时带了一个小厮和两个护卫,回来时只带了两个护卫,小厮不见了踪影。”
二姨娘抬眸,“她前些日子不是遣散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