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狡辩为自己开脱,等下被人打死扔到城郊的乱葬岗怕是都无人知晓。白日三姨娘传信给他,说林大人决定令他官复原职,让他晚些前来院中,再仔细告诉他一二。
知晓自己可以官复原职,李三公子顾不上多想,还未等到子时就跑到林府墙外,只待天一黑就偷偷翻墙溜了进来。
方一见到三姨娘,他就忙不迭问起此事,可三姨娘避而不答,还疑惑地看着他。
李三公子本以为这人同他置气故意不说,忙不迭脱了衣服,想着把人哄上床后,这人就愿意告诉他了。
哪里想过,方同她抱在一起,屋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众下人举着灯笼破门而入。
李三公子哪里见过这阵仗,霎时被吓得双腿酸软,险些晕倒在地。之后就连同三姨娘一起,被人压至书房。
李三公子脸上的伤还未彻底痊愈,眼下顶着一只青红的眼睛,跪在地上不断为自己辩解,格外狼狈。
偷情被发现,三姨娘也没了往日的笑容,将脸深深埋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
一开始她只害怕得瑟缩身子,未敢开口辩解一句,直到听到李三公子说,是她不知廉耻勾引他时,三姨娘才骤然起身。不似李夫人,碍于夫妻情意,当众受李三公子苛责时只能忍气吞声,不敢顶撞他。
眼下见李三公子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三姨娘不禁火上心头,哪里想过这人竞然这般无情无义。
李三公子不留情,她气急,知晓无论如何今夜都会受惩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骂道,“方才是谁一见到我就又搂又抱的,过去只知道你行事猥琐,如何想过你竞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我呸!还自诩京中第一才子,我看你是京中第一王八蛋!”李三公子本来趴在地上,听到三姨娘的话,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紧攥成拳,想要打三姨娘。
可还未等伸手,忽得想起她眼下是旁人的妾室,而非他的女人。思及此,李三公子复又紧咬牙,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想着等今日之事过后,再寻个法子将人打一顿,卖到青楼里,命人将她折磨一番。
他不开口,三姨娘骂得越来越起劲,还不等旁人问,就把两人的事全都一口气说了出来,公之于众。
眼下当场被人抓到,证据确凿,她也没了狡辩的机会,还不如骂个痛快。她本以为,今夜两人一起被抓到,怎么说男人也应同她一样,受到惩处,谁成想没过多久后,房门被推开,二姨娘推门走了进来,身旁还带着一个小丫鲁方进门,还未等旁人询问什么,她就好似早就知情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有错,求大人饶恕。”
话音刚落,在场几人全都抬眼看了过去。
听到二姨娘的声音,徐可心心思微动,复又忍不住起身,透过纱布看向几人,却见二姨娘跪在地上,抚着眼角的泪,指着随行的丫鬟,哭着陈述道,“大人,此人是我房中的杂役,只因外出时见了三哥几面,就对三哥芳心暗许,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只想同三哥再见一面。”
“妾身无意中看到这丫鬟私下写的书信后,才知晓这人的心思,妾身见她每日忧思过虑,便想着做一回中间人,令其与三哥相见,成全她的情意。”“两人之前一直有所往来,妾身也犯了大错,令他们二人在西北侧的院子私会,想着再过几日,就寻个机会将她送到李府,哪里想过,今夜三姨娘不知为何前去,又被众人撞见。”
二姨娘跪在地上,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好似格外无措一般。她刚说完,一旁的丫鬟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李三公子面前,环着他的身子哭道,“三公子,你为何将三姨娘错认成奴婢,公子究竟到底有没有将奴婢放在心上?”
李三公子跪在地上,只怔愣片刻,便直接环抱住丫鬟,哭着说,“是我太急切了,光想同你好,未仔细看清你的脸,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今夜月色皎白,并无阴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