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她一整天魂不守舍的,终究还未彻底放下,不自觉反复去回想他的话。
待心绪平复些许,她才忽然想起,还不知晓林昭明今日为何来听雨阁找她。她一直想着林昭明的话,甚至忘了妆匣的事情。入夜她去沐浴,穿衣后准备入寝,未同往日那般坐在桌前等候。房门被推开时,她正昏昏沉沉快要入睡,直到沉稳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越靠越近,她才霎时清醒,掀开被子起身,转身的瞬间,却见数日不见的男人站在床前,身着一件绯色衣袍。
他站在床前,眉眼沉静,分明是分外妖治的颜色,穿在他身上莫名衬得他格外端雅,好似画中祈雨的神仙走了出来。徐可心一时看得痴了,盯着男人良久未移开目光。林远舟垂着眉眼,任由她打量。
他少时姿容出众,受京中小姐喜欢,不过他素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专心功名利禄,得天子垂青晋为吏部尚书后,还有几个高门贵女心悦他,可等他逐渐手握权势肃清朝堂后,一众官家小姐就对他避之不及了,也不再上门求亲。林远舟抬手,抚上身前人的侧脸,垂眸注视她痴迷的眸色,漫不经心地抚着徐可心的下唇。
若他未记错的话,他这位情人少时也很怕他,见到他就躲着走,饶是无心撞见,也低垂着脑袋,身子瑟缩。
知晓徐大人对家中小辈管教森严,徐小姐性情胆怯软弱也情有可原。不过林远舟未想到的是,这人成了他的妾室后,在无人之时倒是格外直率,甚至格外依赖他,目光赤诚,未掺杂半分假意,同过往看向林昭明的目光一般无二。
无瑕,直白,好似未被雕琢的璞玉,不会令人感到怜惜,只会心生玷污之忌。
徐家上门求亲时,知晓结姻之人是徐家长小姐,林远舟坐在堂中,眼前浮现的却是她胆怯软弱的面色,无论在哪里都小心行事,好似只要稍微对她说了重话,她就会躲起来偷偷哭泣,令人心生暴虐。他素来不在意长子和幼子的婚事,但那日不知为何,在徐家人和吴氏小心问询他的想法时,他未同往日那般不置一词,而是准许了,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人竟会被送到他床上,还怀了他的孩子。无暇的东西总是容易引起毁坏欲,人也在所难免。若她反抗,林远舟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倒也不会强迫就范,只会失了几分兴致,偏偏他的情人乖得出奇,疼了也只会乖乖受着。分外可怜,格外惹人怜。
林远舟垂着眉眼,用力揉着她的下唇,手上力气不自觉加重,难言的暴虐也在心中滋生蔓延。
男人手上的力气太重,疼得徐可心微微蹙眉,含糊地唤了一声大人,膝行到床边,环住他的腰背,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揉自己的唇。看出她的心思,林远舟垂眸,抚上她的后脖颈,不轻不重摩挲皮上的软肉,低声道,“心思用在这上面了?”
“妾身没有……
徐可心不承认,环住他腰背的手臂却微微用力,透露出几分心虚。林远舟倒也未拆穿她,低下头,吻上她的眉心,“白日可心见了昭明?”他的声音很轻,但莫名的,徐可心听出几分哄骗的意味,好似要盘问什么,她小心抬头,却见男人眸色平静,面上并无诱哄的神色。她疑心自己多想了,可能大人只是随口一问,关心她是否被林昭明欺辱。徐可心犹豫片刻,迟疑点头,枕着他的颈侧,在他耳边沉闷地嗯了一声。想起林昭明临走前的话,她的面色不自觉露出几分失落,好似格外难过。她担忧林昭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身旁人却忽然追问,“婚事已定,昭明不日要成婚,可心为此神伤?”
徐可心心眸色一怔,不解抬头,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她下意识道,“妾身为何要神伤?”
林昭明成婚,有了家室,想必无暇再同她计较,她高兴还不及,为何要因此神伤。
“大人何出此言?“徐可心不解反问。
她眸色困惑,除此以外没有半分旁的情绪,既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