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黏糊糊的,像狗看见心爱的大骨头……她不是裴浔的骨头,她是伟大聪明绝顶的小猫!
小猫睡得一向早,小猫是要睡够五个时辰,不然一整天都有气无力。
裴浔:“……朕今晚陪你睡。”
他来都来了,还能拒绝让他回去?
裴浔感到不可思议,对贵妃的旖旎想法消失大半。
玉真正准备需要睡觉的东西,裴浔望着她认真摆放茉莉香囊的模样,不禁想起伴读们谈论自家娘子如何在家中等待他们归家,对他们如何温柔照顾,再看眼前人只专注于床榻布置,半点没有留人的意思,那些心思瞬间化作难堪。
做完这些事,她才看裴浔,“臣妾一个人晚上睡不会害怕的,上次一块是为了我的名声嘛,太上皇做得太不厚道了才会让你操劳,但今天就没必要了,我只是出宫办事,又不是失宠。”
贵妃说得一套又一套。
这些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裴浔泛红的耳根子变得苍白且无力,那抹苍白延伸到脸上时又是铁青色。
可谓精彩十足。
“……”裴浔沉默良久,和玉真大眼瞪小眼。
他怎么会对贵妃有这种想法,他怎么也会认为贵妃喜欢他,在欲擒故纵?
都是他臆想的,贵妃一根筋,守着她的茉莉薄荷香囊过日子去吧。
裴浔甩袖离去,殿外假装干活却时刻关注殿内的宫人们议论纷纷——
“贵妃又惹怒陛下了?”
“贵妃又要失宠了!”
“……”
——
次日,太后亲临华阳宫。
裴浔下不了的口,就由太后作为长辈教育小辈来说。
玉真行礼问安,被太后稳稳扶住,“哀家今天是先来和你道歉的。”
上次的事她考虑不周到,脑子一热竟然同意了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还是用在自己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哀家都一把年纪了,还需要浔儿来与我说,我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人生路漫漫,一辈子都会做错许多事,但只要改正那就是明事理的人。”太后一字一句,“同样,这漫漫的路上,我们也会因为阅历不足而凭着一腔心意热情做事,这也不一定是对的。”
玉真略微思索:“娘娘其一是来和臣妾道歉,其二是想说,臣妾昨天的事做错了,对吗。”
太后:“是。哀家更想告诉你,不能只看这些女子的表面,她们可怜,可大裕早有律法在先,朝中官员禁止狎妓,花楼禁止强迫女子若是她们当真不愿,闹大了事报官,官府有人为她们做主。”
玉真沉默着,太后今日穿得轻便,她接着道:“真真可愿今日再与哀家出宫一趟,看看她们?”
“自然是愿意的。”玉真抬起脑袋。
她们都不容易,玉真暂时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也是有期限在的,今天去瞧瞧她们都找了什么活计也好。
她换了轻便的头面,衣服是太后准备,并不繁琐,是宫外的款式。
有太后在,一路出宫通畅无阻,迎春坐在夹板前给马夫认路。
玉真找的宅子在佑王府隔壁的坊间,放假不便宜,是个三进的院子,踏入朱门一派假山连廊,绕过垂花门到抄手游廊,多了许多新面孔,这些丫头们见怪不怪,避开他们做事。
往里头走,隐隐传来歌舞声和嬉闹声。
太后面色不好,大致猜到了里头会是什么模样。
玉真攥着太后的手不自觉微微发颤
大裕法律的规束下,又有一条漏洞,若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不闹出西市,官府也无权捉捕。
走到后院花园,姑娘们正聚在一块跳舞唱歌嬉戏,玉真提着的心重重放下,拍了拍胸脯松气。
还好,还好,她还以为呢。
玉真红了脸蛋,用手摸了摸,有些烫呢。
慧慧是昨日那位胆大的姑娘,也是这群姑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