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错误。”
藏春搬出黄花梨木官皮箱,将压在里边的画轴取出,一一铺平放在平整的石头上晒太阳,四个角落用一块沉木片压住,防止被风吹走。
里边的画多为芍药、青梅之类,藏春没在意,后来还剩下几幅的时候,发现画里的猫狗都是定西侯府的,年代久远,这些小猫小狗都成了大猫大狗。
藏春唏嘘了声,玉贵妃少年时喜欢跟在表姑娘屁股后,表姑娘和他家公子是未婚夫妻,他家公子喜欢身边的东西,画下玉家的猫狗也不奇怪。
藏春接着翻,累得满头细汗。
薛兰渚轻轻望了眼,掠过挂在坐凳栏杆上的猫狗画,“还有几幅。”
藏春解下绑住画轴的丝绦,“公子,这是最后一幅了。”他展开画轴,高高举在手上。
薛兰渚气一缓,指尖发颤,没等藏春回过神,已经从书房跑到了外边,站在廊下劈头夺走画,胡乱扎在一块护在怀中。
书房离着这儿有段距离,薛兰渚脸上带着薄红,一丝不苟的发冠微歪,衣衫凌乱,衣摆处粘了碎叶,有些无地自容:“好了,你下去罢。”
他气息急乱,语气急促。
藏春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
画上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竟会让公子这般慌乱。
薛兰渚带着画拐过游廊,推开屋门进了书房,到窗前,他冷着面狠狠关住窗柩,将外边隔得严严实实,呵护宝贝一般小心摊开画,挂在墙上的金钩,画中女郎徐徐展开,仿若有了生命。
女郎身着绿衫,面庞娇媚,眉心一颗珍珠花钿,眉眼弯弯,背后是青梅树,身边的芍药花。
薛兰渚抚平岁月留下的细折。
“真真。”薛兰渚轻叹。不过一瞬,又收起画将其卷好,放入箱子的最下边。
……
玉真找到了吸取龙气的规律。
她算准时间,在第五天时耳朵会感到不适,第六天尾巴想出来,等到第七天就是受不了的痒意。
第七日,玉真带着宫人准时浩浩荡荡到仪元殿,没有意外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好吧,她其实是为了证实这个规律,所以并不气馁,特地熬到当天的晚上,不出意外,在子时梆子一响,她又又变回了小猫。
玉真迫不得已,夹紧尾巴溜进仪元殿,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不敢直接闯入,而是窝在窗柩下的草堆,吸取微薄几近贫瘠的龙气,时不时探出脑袋观察。
两名宫女从她身旁走过,其中一位说:“陛下近日喜爱丹青,晚上又接了其玉阁的主子,一块品鉴丹青。”
玉真瞳孔一缩,嘴边胡须颤动,舒适得打了一个滚,有了新的主意。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靠近裴浔,可她一点也离不开裴浔。
“喵呜——”
她讨厌裴浔!
玉真一夜未睡,那点龙气根本不够她吸取,自从偷听到宫女谈论裴浔近日和其玉阁的小主子们品鉴丹青,她就坐不住了。
迎春那会说:“难不成是养得宫女、舞姬,等哪日侍寝,就要册为宫妃了。”这句话环绕在玉真脑海中,她压根休息不好。
裴浔从不会主动来看她。当然,玉真也不稀罕裴浔来看她。
她只担心见不到裴浔,就吸不到龙气。
玉真揉了揉眼睛,她这会昏昏欲睡,尽力打起精神,举起抄了半个晚上而成的临帖。
迎春照例夸赞:“娘娘字迹浪荡不羁,独属洛阳的头一份。”
玉真拍拍胸脯:“我已经打听到了,陛下近日在品鉴丹青,是其玉阁的人陪伴在侧,为以防万一,本宫今天还是要去一趟,以免出了意外。”
她信誓旦旦,迎春认真点头:“娘娘说得对。”
只要是玉真做得事,她都会支持。
——
裴浔发现他最近被玉贵妃这妖孽迷惑了,这都第九天了,手指无意识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