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薛兰渚,他们同站树下桌前,迎面是殿后梅林,在纸上泼墨绘画。
那玉娘子站在薛兰渚的边上,双手抱着银色莲花形状的香炉在胸前,眼含星光,巧笑倩兮,一口一个兰渚哥哥喊得欢快。
“长孙娘子,虽然没有青梅,不过我给你带了猫,小橙子是最乖的猫,你可以养在膝下解闷。”裴浔将自己的猫递上前。
薛兰渚和长孙溪齐齐皱眉,裴浔隐隐不安,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殿下。”长孙溪叫住他。
裴浔:“长孙娘子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没事的,我下次送你其他礼物。”
长孙溪失望摇头,“殿下乃一国储君,应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沉溺喜好之物,受物欲牵引非明智也,殿下当见贤思齐焉。”
玉真立刻鹦鹉学舌:“殿下沉溺喜好之物,受物欲牵引!”
长孙溪眉头微拧,十二岁的玉真当即学会了闭嘴。
裴浔气急攻心,攥紧衣袖,他头一次觉得天昏地暗,不恼长孙溪犀利的话,盯着玉真得意的笑脸,一字一句道:“长孙娘子,我一开始想送得不是猫。”
“殿下。”长孙溪这次不摇头了,“溪不喜欢猫,溪也不喜欢合欢殿后的青梅,同这一幅画一样,知其形貌便足矣。”
裴浔晓得,她还有句话,是“殿下玩物丧志,亦非溪所效忠之人”。
裴浔是个行也思猫,坐也思猫的人,他爱猫,就像帝后珍爱那棵挂了红绸的青梅树。
柳绿桃红已入不了他的眼,他的世界在那瞬黯然失色。
“玉娘子仗着母后宠爱目中无人,娇纵无礼,若非她,若非她……”裴浔在屋内来回踱步,幽幽怨怨,“我会摘来溪娘喜欢的青梅,不会遭溪娘嫌弃了。”
“我讨厌玉娘子,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