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堂说:“你不要吃后悔药。”吴裳嗦着冰棍,脑瓜子转得飞快,问林在堂:“想不想赶海体验?”“可以啊。”
“两百。“她直接报价,伸出手掌明晃晃勒索。林在堂故意逗她:“一百,如果体验真的好,加一百。”“也行。"吴裳转身找老板借工具、拉着林在堂去海边。“所以工具是老板免费提供的,你空手套白狼吗?”“我付出了劳动啊!"吴裳理直气壮,跑去了海边。夕阳落在海面上。
小螃蟹在沙滩里钻洞。
吴裳拎着桶指挥林在堂:“这里!挖!”
林在堂得令去挖,细细的湿软的泥沙被他的小铲子铲起来丢到一边,很快就有了一座小"沙丘”。螃蟹捉到两只,蛏子捉到一只,吴裳问他好不好玩?他说:好玩。
林在堂去过很多的海边,他在海边散步、喝咖啡、晒太阳,从没像个地鼠一样挥动着小铲子,满头大汗地捉螃蟹。
他玩上了瘾,对吴裳说:“我想抓虾。”
“一只虾20。我带你找。”
吴裳勒索上瘾,敲有钱人竹杠多好玩。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喊价,他敢跟。就这么在海边挖到太阳要落山。
吴裳看准了时间,拉着林在堂就走。
他问她去哪,她说我带你去镇上。她搞来一辆破电动车,拍拍后座让他坐上去。
林在堂坐上去,看她把小桶放到前面的踏板上用腿拦着。电动车开出去,他身体向前撞了一下,不小心贴到了她后背。林在堂当即不自在地向后仰着。
吴裳后知后觉,从电动车后视镜里看到身后大片的晚霞,她大喊:“晚霞!”
他戴着头盔没听清,下意识前倾,贴到她的头盔边问:“什么?”“晚!霞!"吴裳大声喊。
林在堂回过头去,看到霞光在他们身后。路边的田野也被镀上了颜色,他心里哇了一声。
吴裳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左顾右盼的他,像一个没有“见识"的小孩,为这寻常的景致动容,就将速度放慢。
慢下来,风就温柔了。
她的发丝被吹到他身前,带着青草一样的香气。林在堂有些恍惚。前面有石子,她没来得及绕过。电动车颠了一下,他的手想抓她衣服,却不小心捏了下她的腰。吴裳震惊地停下车,回头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他真诚地道歉,并想马上下车。他怕吴裳把他当成流氓,为此他有些羞愧。
吴裳在头盔下看着他,试图回想那异样是由何而来的。“我真的…"林在堂还在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哦。"吴裳"哦”了一声:“我想的哪样?”“我不是故意碰你。”
“你要是故意碰我,我现在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她挥着拳头吓唬他,接着拉过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这样就好了呀!大少爷没坐过电动车吗?”说完转过身去,等林在堂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她的肩头圆圆的,他的掌心温暖又拘谨,不敢按实,就虚空地放着。如遇颠簸,才会放下去。这么礼貌绅士,一点没有海洲败家子二代的样子。吴裳大声哼起了歌。
“晚风轻拂澎湖湾
林在堂在后座安静听着,有时听不清,就朝前凑一凑。然而旅途短暂,他们到了镇上。
吴裳停好电动车提着她的小桶,去到那棵开枝散叶的百年老树下,卖螃蟹。林在堂跟在她身边,看她跟小朋友玩。她的那根粗辫子被她分成了两根,红扑扑的人蹲在那里,跟小朋友讨价还价。幽暗的灯光打在她半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影子。未经雕琢的美,胜过世间万千颜色。林在堂看进去了,就不再计较她赚着他的钱,用他的劳动力挖得的螃蟹,卖来的钱又归她。她聪明地剥削他,像一个娴熟的资本家。他最后却要帮她数钱。
好在,好在她请他吃了一碗面,让他饱着肚子回家。那天晚上回到肖奶奶家里,肖奶奶见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就问他:“怎么啦?喝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