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借过钱。吴裳一时之间有些难受,她没有回宋景。
回家路上,吴裳见林在堂不说话,就问他:“你在想什么?”“我在想,那个远村,到底是什么样呢?”“你想去看看吗?"吴裳问:“我之前偷偷查过,已经没有船只到远村了,距离远村最近的一个码头在远村十海里外,那个小岛还住着人。”“我不知道。"林在堂摇摇头:“姆妈肯定不想我知道太多。”“可能因为远村于她而言,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吴裳说:“我姆妈提起远村的时候也不多,她只是跟我说她和我爸爸是在远村认识的。我爸爸那时好像是…船员?”
“为什么用好像这样的字眼?”
“因为我姆妈没细说啊!"吴裳捶了他一下:“你可真是个死脑筋!”林在堂站定身体看着她:“你说我是死脑筋吗?可我这个死脑筋,其实知道很多事。”
“比如呢?”
“比如,你喜欢的蒲君阳结婚了,我还知道你跟他分手,只因为你不要他了。”
林在堂又提起濮君阳,这让吴裳感觉很怪异。她歪着头思考:为什么林在堂会一次次提起蒲君阳呢?她知道林在堂不爱她,而他也不会无聊到对别人的私生活这么关注的程度。
“你为什么总是提濮君阳啊?"她问。
“因为好玩。”
林在堂靠近她,微微曲一下腿跟她平视:“你知道吗吴裳,每次听到“濮君阳”这三个字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会闪烁一下。你知道狗看见骨头、猫看见鱼是什么样吗?就是你听到蒲君阳的名字这样。”吴裳推他一把,他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她说:“无聊。”她当然会想念濮君阳。
她知道濮君阳最终娶了一个北京姑娘,就是从他大学时候起就很喜欢他的那一个。可惜吴裳没见过那个姑娘。
她唯一一次听说那个姑娘,是07年夏天,濮君阳回千溪照顾奶奶。他把自己的年假和调休攒出来,接连周末,一共10天。这简直是吴裳的节日。她会在清晨天一亮就翻墙进院,之所以不从大门走,是因为濮君阳家的大门太老了,只要轻轻一推,就吱吱嘎嘎地响。她会坐在他家的树上顺手摘几个果子再下来。那时濮君阳已经在等着她了。他会给她一块北京带回的驴打滚,因为吴裳说那味道很奇妙很好吃,她早晚要去北京自己吃。她吃着软粘的驴打滚,抱着一个西瓜,坐在他的窗前。千溪的清晨和傍晚是一天中最好过的时候,不那么热,还有海风。她的西瓜里挖个坑,放一根冰棍,是真正的冰镇西瓜。吃一口西瓜,仰起下巴把西瓜籽吐了,一吐很远。等她凉快些,就去到濮君阳的房间里,靠着床边坐到地上翻书。这是蒲君阳总是会亲她的脸颊。他先亲一侧,吴裳就把另一侧也扭给他:“给你亲!”濮君阳亲了脸颊又去亲她嘴唇,然后把她抱到床上。蒲君阳的床也很老了,他们不敢大动作,因为动作一重,那床就会狠命地响,很是可怕。他们缓缓地,但每一下都很深。吴裳是从濮君阳那里爱上这件事的,她看着濮君阳的眼睛,总是忍不住亲他。
他们平常的吻都很纯真,只有在这个时候,吴裳必须要纠缠他的舌头。这时濮君阳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女孩对他说:那个脑损伤的治疗她帮忙找到专家号了,让他回北京的时候带着病人所有的化验单、检查报告。如果方便,最好给病人拍一些照片和视频,便于医生查看状态。那个女孩讲话语速很快,条理清晰,不知怎么,隔着电话吴裳都能感觉到她的为人:一定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正直善良的人。“谢谢你,袁博遥。”
濮君阳后来娶的姑娘,就叫袁博遥。
林在堂提起了濮君阳,勾起了吴裳这段回忆。她不是愿意回忆的人,但因为觉得亏欠濮君阳,所以这回忆总是带着一些沉痛。她想起什么似的想回一趟千溪。
“回千溪干什么?“他问。
“我去找点东西。”
“我送你。刚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