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年幼时被送回远村去,一直到十几岁才出来。两个来自于远村的阮姓女子在这里相遇了,一个是锦衣玉食、光鲜夺目的贵妇人,一个是生活拮据、刚做完手术狼狈不堪的可怜人。阮春桂将阮香玉彻底打量,嘴一撇,切一声:“我以为你早当上凤凰了呢!”
阮香玉没讲话,她知道阮春桂的性格:她从小就刻薄、要强。“你这是怎么了?"阮春桂又问。
“做手术了。”
“你认识她吗?“吴裳问阮香玉,她察觉到了阮春桂来势汹汹。也对此很意外,因为阮香玉温和善良,从未树敌过。
“是老相识,很多年没见了。“阮香玉说着走进了卫生间,示意吴裳关上门。阮春桂就在门外喊:“你不要以为关上门就是送客,我不走,我还要跟你叙旧呢!“她抱着肩膀靠在那,声音很大,过往的人忍不住看,她满不在乎:“看什么看?故人相见,别见过啊?”
林在堂很意外竞然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母亲阮春桂,他上前问:“你怎么在这?″
阮春桂指着关着的卫生间门问林在堂:“那对母女,你认识?”“哪对?"林在堂问。
“小的给你爸送饭,老的做手术。”
“认识。怎么了?”
“你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你究竟有什么事?“林在堂察觉到阮春桂心思乱了。尽管她仍盛气凌人,但她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情绪。阮春桂盯着那扇门,她倒要看看阮香玉能躲到什么时候!这些年想到阮香玉她就恨得牙痒痒,现在好了,人就在她面前,带着一副可怜相,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阮春桂准备用极尽恶毒的语言来羞辱阮香玉,让她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门开了,吴裳满头大汗地抱着阮香玉,轻声安抚:“没事没事,我背你到床上去。”
阮香玉疼得浑身是汗,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手紧紧扒着洗手池。林在堂忙上前去一把搀住阮香玉,把力气借给她。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到病床上。身后的阮春桂被阮香玉这个样子吓到,恶毒的语言梗在那,她人也讷讷的。她曾想过她与阮香玉的重逢,两个人应当是旗鼓相当,各有所长,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狼狈困顿至此。
走廊里人来人往,病房里的味道直冲阮春桂的天灵盖,她一时没忍住,冲进卫生间,吐了。
吴裳一边为阮香玉擦汗,一边对林在堂说:“谢谢。”“小事。”
“你来干什么?"吴裳问。
林在堂就向外走,她跟上去。到了走廊里,林在堂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递给吴裳。原是因为他忙完赶到医院,看到了林褚蓄桌子上的素面,知道吴裳一定在尽心尽力照顾他那个扶不上台面的阿斗爹。说好的日结,林在堂不想取误,就来找吴裳结账。
吴裳只数出三百,剩下的给了林在堂:“你爸今天没对我造成精神损失。”多一分钱也不要。
那头阮春桂在卫生间呕吐,他们俩“交易"完都沉默下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核心心原因在于他们对两位老人的纠葛并不清楚,但都能看出她们的过往似乎不太愉快。
吴裳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妈刚手术完,不能生气,也受不得委屈。如果你妈要出言不逊,我肯定不客气!”
“你可真厉害。"林在堂说:“你跟我厉害什么?”“那是你妈,我不跟你厉害我跟护士妹妹厉害吗?”阮春桂已经出来了,神情气爽,仿佛没吐过,趾高气昂地走到阮香玉病床前,看着无比虚弱的阮香玉喊了一声道:“你也有今天!"转身走了。经过吴裳的时候上下打量她,最后将目光落到吴裳的脸上。这一细看,阮春桂的心里不无震动。她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阮香玉,眉目清婉,面庞圆润。是给一碗米汤喝就能痛快活下来的女子。吴裳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扭过脸去。林在堂则挡在吴裳面前问阮春桂:“你干嘛?别在这里闹啊。"林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