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孟若星开始放声大哭。她指责林在堂不够信任她,而林在堂,在孟若星喋喋不休的控诉后突然爆发了。
他摔碎了手边的杯子,额头青筋暴跳,大声说:“就因为没亲眼看到你们上床所以就不算是吗!是吗?”
“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上床!”
“但你们接吻了!”
“我喝酒了!”孟若星朝林在堂丢沙发靠垫,紧接着人扑上前去,扯起另一个靠垫打林在堂。她声泪俱下控诉林在堂借题发挥,控诉他是封建余孽,控诉他对她的自由进行限制…
林在堂快要被孟若星逼疯了,他握着她肩膀将她按在沙发上让她冷静,而他则快步走出孟若星的家。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
林在堂的情感经验太单薄了,他只有孟若星这一个女朋友。他们熬过了异地和异国,这一年已经在计划结婚了。双方的家人都很开心,而他还记得去上海订做婚纱那天,孟若星开心地像个孩子。
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海州本就不大,一个小时后他游荡到星光大楼下。找了个长椅坐着,罕见点了一根烟,抬头看着“生”光大厦。迷茫且落寞。白天的改革会议并不顺利,他的方案几乎被全部驳回。盘根错节的老关系桎梏了星光灯饰前进,而他尚无解。还未散会,就收到邮件,是孟若星负气去上海那几天与人应酬,拍下了亲吻照。
他数度劝说自己:那并不重要。但他的情感却要被折磨疯了。
吴裳两只手都拎着提篮,提篮里是咖啡和蛋糕,附近一个小公司要搞司庆,她负责送货上门。从林在堂身后经过的时候,她意识到这一天对林在堂来说应该很屈辱。因为他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弯下去一些,烟兀自在他手指间燃着,他却不曾想起抽一口。
吴裳不敢跟他打招呼,也害怕被他看见,脖子一缩,小跑着经过。待她送了东西回来,又是这样一幅鬼样子。这一次林在堂看到了。
“你好,吴裳。”林在堂突然开口。
吴裳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跑过几步的人又退回来,左看右看。如果你曾见过一只在深夜游荡的听到异响的野猫,就知道此刻的吴裳跟它很像。她穿着一件臃肿的棉服,因为怕不慎将咖啡液溢出来,所以套了袖套。袖套在海州的冬天并不罕见,大人小孩都套着袖套。袖套将衣袖裹进去,露出一双圆润修长的但指尖通红的手,细看,有一块小小的冻疮。
林在堂对她笑了下:“下班了?”
吴裳困惑摇摇头:没下。他这样主动,真是异常。她以为他已经彻底与她撇清干系了。
“你们今天开到几点?”
“十点半。明天有个活动要定面包,我们需要先加班烤出一部分。”吴裳认真回答。她看到林在堂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她,先行走了。
吴裳跟在他身后,发现他步履铿锵,也带着一股无名火,先她一步进了咖啡店。
店内的情形自不必说,宋景来混日子,霸占着窗前那个位置,其余三两客人,发呆的发呆,看书的看书。宋景见到林在堂的第一眼就想起她和吴裳看到了他的热闹,又没做错事,倒是有些心虚,就像吴裳一样。
她一边干活一边偷觑林在堂,心里想的是她儿时也在村子里见到类似的事。妻子爱上了小货郎,丈夫起初还要闹,忽然一个清晨,丈夫睁眼,妻子随小货郎跑了。
林在堂先生的女朋友怕是也要跑了吧?
那对方会是比林在堂更有钱的人吗?
吴裳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真的很俗套,她竟下意识就要去比较,孟若星喜欢新欢是否因为新欢更富有?紧接着她批评自己:不能捕风捉影,也很有可能是林在堂本身就是个醋坛子,对女朋友干涉过多。
宋景鬼祟到吴裳面前,与她耳语:“你不是喜欢有钱的?”
吴裳摇头:“插足别人,叶曼文和阮香玉要联合打断我的腿!”
“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