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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茶(2 / 2)

月光与冷风,他发尾轻扬,衣摆飘动,又倏然转身回首,眸似寒星,面如冠玉。

恰是霜封清人骨,寒流月下仙。

他与晏昭目光相触的那一刻,霎时眼尾飞红,快步上前将人搂入了怀中。“昭昭……

沈净秋将脸埋入晏昭的颈窝,身体是冷的,吐息却是滚烫的。“我梦到……七月初九那日了。”

七月初九?

…是童玉君离世的那天。

“我害怕,我怕这只是一场梦,我怕这都是假的。”青年声音颤抖,带了些泪意:“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晏昭慢慢伸出手反抱住他。

她能感受到身前人的颤栗与惊恐。

说到底…这件事是她理亏。

“我不是在这儿吗?"她偏过头,嘴唇轻轻擦过沈净秋的侧脸,“冬奴,看着我。”

那人抬起头,眼眶通红。

“我在这儿,我是童玉君,也是晏昭。"她捧着这张梨花带雨的美人面,认真说道,“这不是梦。”

腰间的手渐渐收紧,身前人猛地低头深深吻了下来。他像是对待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又想急切地掠夺,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却又不忍用力,怕不小心便会将其碰碎。冰冷的衣衫逐渐被体温暖透,晏昭像是被嵌在了这个滚烫的怀抱中,支撑身体的不是双腿,而是身后的两只臂膀。

喉间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直直烧至心口,叫她不由得颤了颤身子,拼命后仰想要逃开这个无止境的吻。

这种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禁锢。

身后的手掌逐渐从背上移到后颈,将她整个人狠狠地向前压来。无法逃脱。

她似陷入了一个迷乱的梦中……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身处何时。

“昭2……

口唇间偶然漏出了一两声呢喃。沈净秋不厌其烦地唤着她,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青年后颈处那双属于少女的手臂,逐渐失了力,只能搭在身前人的肩上随着动作轻轻.荡着。

待夜云四散,大雪初歇。

这一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便是除夕。云水舍的雅座里,四角的烟道将室内熏得一片温暖,却又叫人感到些闷热。殷长钰咳了两声,走到一旁轻轻推开了窗。他无意间往楼下扫了眼,却正巧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人。少女今日披了一件鼠灰色的裘衣,更衬得眉目清淡贵气。她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侍女,随后快步走入了门内。

“怎么了?"姜辞水见他神色有异,便忍不住问了一句。殷长钰眸色微动,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无事。”

与姜辞水相识这么些年,他多少倒也了解些此人的脾性。看似对谁都笑脸相待,却是个冷情到骨子里的人,但是他提起“晏昭"时的神态,却与旁人有着细微的不同。

一一姜辞水动心了。

而若叫这人察觉出自己与他这位心上人的什么苗头……纵然只是浅淡的交集,他也定会心生不满。

虽说自己倒也不惧,但为免麻烦,还是遮掩一二为妙。“是吗?“红衣青年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观你今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殷长钰斜睨了他一眼,刚要开口,突然听得外头有人道:“镇西军就驻扎在城外数十里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没有个要走的意思,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下意识与姜辞水对视了一眼。

这话……

不过赵家倒霉,倒是快事一件。

于是二人都继续坐下喝茶,没有要前去制止的意思。外头的议论并未停止,甚至还提高了声音:“我听闻城西有几块地,都被赵家占了。掠夺民财,如此猖狂,难道陛下都不管吗?”“啪一一”

似是杯盘掷地碎裂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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