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却难得违逆他们的意思,虽低着头,却说:“我说了,我不会娶京城那个柳小姐的,我要娶江兰时。”
梁逸兴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来,“怎么?时安才创办多久?就学会和你老子对着干了?”
梁叙知道这是父亲要动怒时的表情,以往他都不敢再对着父亲说半个“不”字,但这次他却没有这么做。
“爸,江建斌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卖女求荣的地步了,江建斌不止找了我们家,他还和那个搞房地产的暴发户于宝山接触了,于宝山都五十几了,前前后后折磨死了几任老婆圈子里都清楚,如果我不娶江兰时,她就要被送给于宝山了,她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遭受这些”梁逸兴直起了身子,看着他:“你同情她?不说这个世界了,就整个宁城,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同情地过来吗?我这么多年教你的,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江兰时。"梁叙固执地看向梁逸兴,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爸,求您让我娶江兰时,我保证,即使我不通过京城柳家的助力,也能在几年之内把时安和梁氏都顾好的。”下一秒朝他而来的是重重的一巴掌。
梁逸兴下手并不轻,一巴掌下去,梁叙只觉得头嗡嗡的响,口腔里也隐隐带着血腥味。
但他并不意外。
父母早有意让他娶柳小姐,甚至在他读大学时就有意撮合他和柳小姐,不过他一次都未曾答应。
梁逸兴睨着他:“妇人之仁。”
陈梅在一旁都怔住了,她赶紧去拉扯梁叙:“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干嘛非要惹你爸生气,快好好认个错,"她说着又看向梁逸兴,“老梁…梁叙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朝前膝行了两步,说:“爸,只要您同意让我娶江兰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梁逸兴盯着他看了半响,说:“你既然非要执着于此,那就和我签单向对赌协议。”
梁叙立即开口:“赌什么?”
“梁氏最近有个和Adolph的合作案,卡在了让利上,你要是能按照13%的让利点谈下来,我就同意你娶江家那个,你要是谈不下来,就得同意把时安并到梁氏底下。”
这个合作案,梁氏本来的预算是16%,但是由于Adolph死死不肯松口,梁氏市场部和产品部已经谈到了19%的最高预算,但那边仍然不同意,况且Adolp是业内出了名的硬骨头,想从他手中索取利益,简直比登天还难。梁逸兴这明显是在为难他。
时安这几年由于大环境和政策的影响,作为互联网公司发展迅速,梁逸兴眼馋很久了,而且他创办时安,在梁逸兴看来就是为了摆脱他的掌控,走自己的路,但对于梁逸兴而言,他控制了梁叙二十年,人到中年,更不能容忍这种失控感。
一旦失败,他不但不能娶到江兰时,还将失去这些年打拼来的一切。但他还是说:“我答应。”
所以那段时间他经常忙的昼夜颠倒,甚至在江兰时本科毕业典礼的当天,他还坐在谈判桌前和Adolph谈判。
和Adolph签下合同的当天,他便去购置了水月湾那套婚房别墅,婚房的每一处装修细节,都是他和几个设计师仔细探讨对比过才定下来的,终于在他和江兰时婚礼进行的前两周装好了房子。
他怕父母会在婚后为难江兰时,所以除了必要的逢年过节,很少和江兰时一同回父母的别墅,有什么事也拦在自己这边。在宁城和江兰时吵架那次,他几乎是一听江兰时开车回了老宅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跟着回去了,可惜还是没赶上,也不知道陈梅到底和江兰时说了些什么,江兰时不肯同他提,陈梅也只是说闲聊了会儿。至于江兰时口中的柳小姐,他三年前和江兰时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删掉了她的微信,三年都没有别的联系,他不明白江兰时为何会误会。家里的电脑上一直挂着他的微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