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过很多名字,如果是男孩,会叫什么,如果是女孩,又会叫什么……
但可惜,三年两人之间都没有什么接触。
婚后三年,梁叙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大多时候是睡在次卧。
他们结婚三年,却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散步、看电影这样的事情了,至于孩子,更是不可能。
但如今,无论是从她的身体状况来看,还是梁叙的意愿,这都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梁叙仿佛睡得很浅,她才动了一下,眼前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梁叙的声音还有些哑,但仍淡声同她解释:“现在已经到了从法兰克福飞雷克雅未克的航班上了。”
看见她还有疑问,梁叙又耐着性子继续同她说:“中转的时候只有一个小时,我隔着被子抱你的。”
听见他这么急于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江兰时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习以为常,只应了声:“哦。”
而后拥着被子坐起来,按铃叫了飞机餐。
空姐推着餐车进来后贴心地为两人摆好了精致且富有航班特色的飞机餐,又微笑着用标准的英语提醒:“先生、女士,我们大约还有二十分钟落地,现在是冰岛时间早上八点三十分,此时推开舷窗隔板,你们可以以俯瞰的角度观赏日出时的冰岛,祝你们用餐愉快。”
江兰时端着杯子咬着吸管,正要转头伸手,梁叙却已经先她一步为她推开了面前的舷窗隔板。
她略有惊愕地看向梁叙。
梁叙的表情仍旧淡定地不像话:“不是说补蜜月吗?”
江兰时没再说话。
所以,梁叙从现在开始,对她所有的温柔、耐心、体贴,都是因为他要在这场补偿的蜜月之旅中扮演好一个合格的丈夫的角色吗?毕竟这场旅程结束回到宁城后,他们就正式离婚了,他就要娶那位柳小姐了,不是吗?
但这些话江兰时没有直接问梁叙。
她怕在这个时候同梁叙争吵,她也没有胆量掀开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只要两个人不主动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那她还可以享受这场幻梦。
想明白了这些,江兰时忽然有种释然,咬着的吸管也松了开来。
更吸引她的是舷窗外的景色。
即使此前已经从社交媒体上看到过很多别人的vlog,但自己亲眼所见的感受还是不同的。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其他城市那样高大的楼宇和璀璨的灯带,而是地表开裂的熔岩区。熔岩区有点像烤过火的蛋糕,满是裂纹。
随着飞机一点点穿过云层迫近低空,可以看见对面崎岖的山体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云雾,山体的最顶端是大面积裸漏的枯褐色的岩体,上面还积着斑斑驳驳的未消融的雪,视线向下,数道窄小的溪流从高空蜿蜒而下,山脊上也渐渐有了零碎的绿色,或许是苔藓,越往下,进入视线的绿色越密集,到山底的时候,地面已经尽数被苍绿色覆盖,山脚下的峡湾旁边错落零星分布着矮小的房屋,中间公路交错,而被一圈房屋包围起来的水面,像是一面浅蓝色的镜子,没有一丝波纹。
在生命尽头来到世界尽头,怎么不算一种缘分和巧合呢?
飞机平稳地落在停机坪上时,航班里也传来各种语言版本的“欢迎来到冰岛。”
工作人员引着他们从特殊通道下了飞机,并替他们将带着的行李箱放进了早已从宁城空运到机场的奔驰大G后备箱。
甫一下飞机,一股淡淡的海盐味便扑入鼻腔,她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刚直起身子,便觉得眼前的光线在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是梁叙从后面为她戴上了墨镜。
“冰川和雪原对紫外线的反射率很高,小心伤眼睛。”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轻地像是飞鸟掠过不远处的静谧水面一样。
江兰时有一瞬间的走神,但很快让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