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然后我害怕,我就哭呀。”
傅程铭点点头,“那现在呢,也像三岁一样?”她不答,斜眼看他。
“有进步,起码不哭了。”
“你呢,你小时候就没哭过?”
“嗯,我想想,"他视线上瞥,在思考,“在父亲去世七八天左右,好像是哭了。”
“没有因为一些小事哭吗?”
这一问,换来的是摇头。
“不打架吗?”
摇头。
“和别人吵架吵输了然后哭呢?”
依然摇头。
唐小姐不再问。再问下去,显得她幼稚。
傅程铭把烟味吹散了,走几步,下巴往卧室方向一指,“走吧,回去。顺便求你赏我一个好脸色。”
看这做小伏低的话,实际模样还是强势的,唐柏菲没忍住笑,小跑着回去。坚决不和他同路。
那日大雨停后,不少二环内的老小区遭了殃,原因为老旧排水系统和管道年久失修,禁不住春季强降水。
唐柏菲难得早起一回,坐在桌前,睡眼惺忪的喝着粥。成姨喜欢听广播,她将天线拔到最高,听最近这下暴雨的事。“这雨下的,把老太太膝盖的毛病都犯了。”她听着成姨念叨,面露不解。
成姨解释,“前几天不是夜里开始下雨吗,隔天我听傅先生说老太太房顶滴水呢,整面墙都湿了,屋里特别潮,害的她膝盖疼,疼得整宿睡不着。”勺子放在唇边,唐柏菲迷迷糊糊想了一通,“是他奶奶吗?”“是啊。我今天正准备去看老太太。”
傅程铭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奶奶,她还没见过呢。这么想,她说,“我也去,我跟着你去看看。”成姨乐得开心,和唐小姐去商店挑了补品,两人拎着箱子往三里河走。买东西时成姨就念叨,老太太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她不要,咱不能真不送了送她们的车停在院里。
两人下去,站在斑驳老楼后,成姨抬头一指,“看,老太太住三楼,这会儿应该还在家。”
她顺手臂看,心里默默感慨,他奶奶竞然住这么旧的地方。跟着成姨拉开单元门,爬楼梯,楼道内,她对这环境左顾右盼,看生锈的铁栏杆、有小腿一斗高的台阶,和泛黄墙壁的一条条裂缝。
到门口,成姨敲门。
“老太太,是我!看你来了。”
唐柏菲小声,“你们是朋友啊。”
“是啊,早些年我是每天陪着老太太的,也是最近一两年才搬南池子。”“为什么呢,她不要你了?”
成姨笑,“哪儿能,是老太太脾气倔,又低调,不喜欢身边有伺候的人。”“哦,”她又问,“她为什么要住这么旧的地方?”“住惯了,人老了念旧,再有啊,舍不得老伴儿。”“是傅东仁。”
成姨听到屋里脚步声,“嘘一一,不敢这样叫。”门开了。
映入唐小姐眼帘的,是一位满头白发但精神霎铄的老人,戴一副金框眼睛,个子比不到一米六,腰背挺得特别直,浑身透露着古时的文人风骨。不过他奶奶好像,过于严厉了,她看成姨是面色和蔼,看自己则神态冷淡。她不解。
“好久不见啊,给你带点儿燕窝什么的,"成姨拉着唐柏菲的手,进了屋,“太太听说你腿疼,一定要来看看。”
林婉珍冷眼扫她,回个“嗯"字,“以后你一个人来就行。”成姨诧异,和唐柏菲相互看一眼,彼此没讲话。唐柏菲不知道怎么得罪奶奶了,站在门口呆愣愣的,半天不动,成姨拍拍她,关了防盗门,弯下腰拿出两双拖鞋,扔在脚边。脱掉高跟鞋,她一左一右踩上,拉着成姨的手往里走。像个初到亲戚家认生的小孩子,跟在家长身后。
“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成姨笑着,在打圆场,“是不是觉没睡够,心情不好。”
林婉珍不答,往沙发上坐,将眼镜一摘,“你坐吧,一路来也累了。”“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