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染红了他的前衣。卞曾似是没反应过来,身体被长剑贯穿,瞪大双眼,至死都没看到杀了自己的是谁,便就跪倒在地。
苏昭嫌弃地拍了拍衣服,看了眼悠闲擦刀的素弦。“让你温柔点,真是。”
素弦踹了一脚卞曾,面无表情:“他藏了刀,你再迟疑一会儿,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放心,我出手定比他快。”
“裴大人说了,不能让你见血。”
苏昭霎时无言,只见素弦将剑收好便带着吕元玮离开。他看了眼他们的背影。
“真是,说什么煽情的话。”
刘安离开后,径直回了柳府。
嘴上说着不让柳芙蓉插手,主厅的烛火却是彻夜未熄。他快速将情况说了一遍,柳芙珩看向父亲,柳靖川皱眉沉思片刻,便叫刘安按裴晏礼的吩咐去办了。
柳芙珩不解:“他这是要拿顾廉做筏子?”此事陛下态度不明,也没有大臣主动提及。顾廉若是主动在陛下面前陈词,便是当了这个出头鸟。柳靖川摇摇头:“不一定。”
“今日早朝,我听闻庞家准备继续同陆家议亲。”“陆河清?”
“嗯。”
柳芙珩气笑了:“庞春奕脸可真够大的。”先前议亲之时,想把女儿送到东宫里当太子妃,现在被皇帝否决后,又想转头吃回头草。
“爹是觉得陆渊想借此悔婚,那为何要让顾廉去说?”柳芙珩又自我否定:“不对,没必要啊,在朝中论官职,陆丞相可高过庞春奕。”
柳靖川摇头,细细道来:“如今朝中蛀虫颇多,唯一没有和庞氏苟同又能压制住他一头的也就只有陆渊和顾廉了。”“他一开始答应定亲,也是算准了庞春奕看不上陆家会去投奔大皇子,如今若是公然无理由拒婚,庞春奕定会拿此事说话。”“陛下重纲常,陆渊免不得受责罚,罚了俸禄也就罢了,可若是降了官职,那顾廉在朝中可就是孤立无援了。”
柳芙珩明白,心里对这裴晏礼的好感又降了几分。将这朝中算了个遍,如今可以说是全身而退,还真是老谋深算。以后芙蓉跟了他定是会吃亏的。
暗处一人渐渐退至夜色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到了柳芙蓉院中。
桃枝见小姐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便去了小厨房替她准备了些糕点,刚一出来,就被一张恐怖的刀疤脸吓的尖叫。
黄风堵了堵耳朵,柳芙蓉一出来就看到眼泪汪汪的桃枝和撒了一地的糕点。“小姐…嗝!”
柳芙蓉不厚道地笑出声。
“桃枝别怕,这是黄风啊,你再瞧瞧。”
“嗝!“桃枝惊吓过度,打嗝根本停不下来。“可惜…嗝!这些糕点…
“无妨,我不饿。"柳芙蓉拍拍她的背,“今夜你且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人来我院中,记得来叫我。”
“是…嗝!”
她扭头对黄风说道:“进来吧。”
桃枝慌忙阻拦:“小姐不可!”
这可是外男。
黄风撇了她一眼,颔首:“属下就在这里禀报。”柳芙蓉应下:“那你稍等,我进去拿个东西。”桃枝见他老实待在门口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柳芙蓉拿出了一个纯白的小瓷瓶。
“将你的脸抹抹的,吓到我院中的姑娘们就不好了。”他如此投诚,柳芙蓉也不会埋没了他的才华。既然愿意留下,那便收入麾下。
“属下……
“庞春奕还不敢在我柳府来要人,何况你这下手之狠,药膏顶多淡些痕迹,想完全去除也是不可能了。”
黄风犹豫接过:“谢小姐。”
将他听到的大致复述:“少将军今夜派人去了刑部狱中,是柳将军的旨忌。
爹和哥哥不让自己再掺和此事,可她如何能放下心来。“今夜异动?裴晏礼可有事?”
“是。“黄风眸色闪烁,还是答道,“暂且无事,消息应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