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中来的。
“禀小姐,柴房那人醒来让奴婢前来求小姐仁慈,能否将他雇在府中,按照普通佣人一半的价钱就行。”
丫鬟声音越说越小,若不是见小姐看重那人,这等小事,根本不会告知小姐。
她也怕小姐觉得碍事动怒。
然而柳芙蓉并无半点愠怒,甚至轻笑起来,看来他是想通了,刺面倒是替他自己换了个身份继续留在这京中。
“不必,你让他先养好体力,既然想留着做工便就留着吧,月钱我也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他。”
丫鬟行礼退下:“是,小姐。”
桃枝不解:“小姐,他可是赖上你不走了?”柳芙蓉摇摇头:“他有心重来,未免不是件好事,只是让一个死士干些杂役,倒是屈才了。”
柳靖川他们依旧未归,宫中也并未传来消息,晌午一过,林昭华便带着芙蓉上了去裴府的马车。
待到了裴府,林昭华并未下车,而是叫马夫先去叫门。定国公的门楣毕竞摆在这,看门的小厮得知是大少爷未来亲家来了,便急忙小跑进院中叫人。
没过多久,那小厮便来回话。
“柳夫人,小的奉二爷的命前来回话。”
林昭华将马车帘掀开一半。
“二爷今日身子不适,大少爷还未回府,两位请回吧。”林昭华同柳芙蓉对视一眼。
“你告诉裴士铨,我柳氏也不是来见他的。”小厮为难住,紧接着便听见一个清秀婉转的声音从柳夫人身后传来。“裴二叔第一日没去成田狩也许不知,陛下金口玉言要为我柳氏与裴氏的这桩姻缘添妆,若是裴二叔刻意阻拦,我只好入宫请柬陛下为小女做主了。”小厮颤颤巍巍地将柳芙蓉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甚至都没敢抬头看二爷的眼睛。
裴士铨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好你个柳氏女,还没入我门,就如此议论长辈,真是岂有此理!”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柳芙蓉这话里话外都说他不如裴晏礼,连田狩都没资格去呢!
裴宴禾却眼尾含笑,大哥这位还真是伶牙俐齿啊。“二叔不必生气,你我也知,她们想来我们也是拦不住的,不如看看她们还有什么锦囊妙计。”
裴士铨气得胡子乱飞,甩袖离开:“她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就说我病重,请她们自便!”
裴士铨将“请"字咬得极重,便从正堂后门离去,那小厮看了眼二少爷,他微微点头,他便又急匆匆跑去门口。
“二爷请夫人、小姐自便就好,请。”
林昭华让嬷嬷将礼品带上,叫车夫靠前停下等着。小厮们大开府门迎客。
裴宴禾也向大门口走来,手中一把摇扇,神情愉悦。“晚辈裴宴禾见过夫人,近日二叔偶感风寒,实在不宜见客,便叫晚辈代劳。”
林昭华看了眼芙蓉,她语气平平介绍道:“慎仪的胞弟。”虽芙蓉说过晏礼并非王氏亲生,但毕竞大宅私密,她们就当全然不知。“有礼了。”
裴宴禾应声而起,看了眼站在林昭华右侧方的柳芙蓉。“柳小姐,好久不见了。”
柳芙蓉皮笑肉不笑:“待日后我同慎仪成亲,便会常见的。”裴宴禾笑着未回,眼神却冷了冷。
她倒是半句不离大哥。
“不知柳夫人造访所为何事,家母前去城外寺中为大哥祈福尚且未归。”林昭华开门见山:“上次小女前来拜访老夫人,走得匆忙,今日特带了些补品前来探望。”
裴宴禾了然:“祖母院中喜静,晚辈便就不陪同了。”他随手叫来一个打扫的丫鬟。
“给夫人带路。”
“是。”
林昭华和柳芙蓉都未多言,裴宴禾看着她们的背影逐渐消失,便摇着扇子回了府中。
王氏站在院门口张望。
“可忽悠走了?”
裴宴禾将母亲扶着坐下:“母亲安心罢,她们是去见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