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到了关键又卖起关子。
“你说便是了,朕难不成还保不住你吗?”庞春奕跪下来语气诚挚:“他告诉臣裴大人竞然拿着个木匣子逼问王刀疤将财物藏在何处!”
庞春奕此话一出,连德福公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未经禀报私自追财,此乃为官大忌,裴晏礼是三试夺魁的状元郎,不至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这笔财物的数额大到他愿意铤而走险。
“继续说。”
“王刀疤也知道若是泄露了自己定是活不了命的,所以才一拖再拖。可没想到裴晏礼竞然一次下手比一次重,他有次实在是撑不住,便只好说了。”“直到今日裴侍郎带着木匣子找到臣想要面见圣上,臣才将此事串联起来。”
刘瑾也多了份急切:“那此人现在何处?那藏宝处呢?”庞春奕懊悔万分:“那藏宝处是京外下郊的一片乱葬岗,臣的人去晚了一步,早已经被人掘开又填补好了。至于王刀疤被刑部的人正巧丢进了那片乱葬岗,臣私自将其救下安置于府中,望陛下恕罪!”刘瑾摆摆手,和裴晏礼做的事比起来,他救人反倒是善举了。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对裴晏礼失望至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庞大人所说的一切。”
“臣桩桩件件皆不认!”
裴晏礼字字铿锵,裴士铨背上冒起薄汗,证据链如此完整,他竞还要反驳,莫不是留了什么后手?
“庞大人指证臣拿了赃款,可又说赃款已经被取走了。"裴晏礼继续向陛下呈词,“裴府和臣赁的屋子就那两间,亦或是其他别处,不如陛下立即派兵搜查,看是否能找到这笔横财,到时候再来定臣的罪也不迟。”庞春奕一怔,这笔钱并非不存在,可若是公之于众可就进了国库,为了他一个裴晏礼,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这个价值庞春奕恐怕还要掂量掂量。“这……陛下,既然裴晏礼动了这个心思,恐早就转移了也说不定,臣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裴士铨害怕陛下动摇才匆匆说出此言,谁曾想竞被裴晏礼立即反驳。“若是如二叔所计算,我想要将这么大笔财产转移恐怕也需要好几个镖队一起护送,况且前几日刚下了暴雨,行路应也是不便,不如便快马加鞭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出发,向四周探寻看看到底有没有二叔口中的这笔赃款呢?”庞春奕趁机站出来:“陛下,不管怎么说裴晏礼私藏证物,动用私刑都是证据确凿,不如先将其收押,臣愿意为陛下效劳,亲自审问出这笔赃款所藏之地,半月之内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此前说的话中多次点明自己尚被在停职期,现在倒正是个机会。谁料刘瑾竞然并未答应:“不必,知许的事情朕刚罚了你,如今若是就这么官复原职恐难以服众啊!”
“臣.……”
“不必多说。“刘瑾思考片刻,“福德,你即刻将朕口谕到大理寺少卿苏昭之处。”
“庞爱卿停职期间,便就让他暂且担任大理寺卿一职吧!告诉他,若是此事办不好,便提着脑袋来见朕!”
“是!老奴领旨。”
庞春奕本还想多言,可刘瑾都给苏昭下了军令状了,他如何再揽在自己手下?说到底,刘瑾这皇帝老儿还在防着自己呢!无妨,刘瑾和裴晏礼怎么也想不到,这苏昭也是他的人!到时候,无论是囚犯暴动还是突发瘟疫,多得是理由让裴晏礼死在狱中!陛下命柳芙珩亲自带兵押解裴晏礼回刑部,他被柳家军一路押送出来,自然也经过了女眷席。
众人嗟叹不已,昨日还中意他做未来郎婿的人更是后怕得厉害,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例如沈月宁这会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下看柳芙蓉还怎么嚣张,他们裴柳两家定亲的事情京中权贵皆知,如今裴晏礼出了这档子事儿,说起来也是柳芙蓉和柳家的耻辱。只可惜知许姐姐不知道去哪了,这出好戏竞未亲眼见到。待出了猎区,柳芙珩勒住马的缰绳,举手止行。楚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