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神都让裴晏礼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她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人。
“无事,当我胡言罢。”
他突然噙着笑摇了摇头,真是给自己那颗跳动不止的心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可能是从未被人如此热烈地偏心对待过,便总觉得不真实。
“我不会。”他的话语总是有种魔力,让她不自觉的深信,“如果你需要我,我便不会弃你。”
夜很静,柳芙蓉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
“我会尽量做好万全之策保全自己,也定会保全你。”他欲言又止,未来反正是入柳府,不必让她知晓裴府的那些丑事。
柳芙蓉知道此时的他做事向来是只重道义不重情谊,可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便总会为之做些什么。
她牙一咬,说的含糊不清:“那木盒必定是个祸患,若你想利用它做些什么,定要上达圣听。”
说完却又害怕他多心,为了打消他疑虑,柳芙蓉下车之时故意放了狠话:“你是我未来夫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必定是要被那庞知许笑话死的,到时候我便会日日咒你……”
然而狠话还没放完,他便也跟着下了车,笑声爽朗:“好,裴某记住了,定不敢轻贱了这条命。”
柳芙蓉扭过头,又强调了一遍:“一定记住了。”
上天垂怜,她宁愿他一生身居高位,也不愿再看到那个破庙里神魂俱灭的躯壳。
“放心,走吧,送你回去。”裴宴礼居她身后半步,不说话,只是影子一路跟着她走。
柳芙蓉想,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刘瑾重用他,刘睿也还只是个皇子,她也还是定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总会变,世道会变,裴宴礼也会变。
变成一把无情的刀,只有在坤宁宫才勉强有副人样。
“到了。”他出声提醒,不再迈入门槛。
柳芙蓉回过神,转身抬头和他对视:“你明日便会去刑部赴任?”
“应该不会,陛下给我补了旬休,趁着明日我便会搬去刑部附近。”
柳芙蓉眼神闪动,所以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被陛下安排到刑部,不然怎会如此之快就赁好新的屋子?
那今日的这场戏以及数月后的那场风波,他究竟是陛下的弃子还是那执棋之人?
“刑部倒是更近些了。”随时都能见上一面。
“更?”
柳芙蓉没告诉他自己今日去吏部找过他的事:“裴大人早些回去吧,记得换衣服。”
裴晏礼被提醒后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血衣:“抱歉,我……”
她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模样笑得明艳:“那可否作为赔罪,明晚陪我去游湖赏花?”
他一向注衣冠,守礼仪,恐是今晚自己让他慌了神,才如此窘迫。
裴晏礼知道她不是真的在意自己的无礼之举,却顺着她的话答应:“明晚我来接你。”
她却立刻开口拒绝了他:“不必不必。”说完对上他疑惑的眸子又解释,“如果你来的时候碰到我哥回来,估计我就走不掉了。”
他先是疑惑,后又懂了,虽然定了亲,但估计在大舅哥和岳丈大人眼中,他依旧是个大尾巴狼。
他低头敛着笑意:“好,那东湖见。”
柳芙蓉没有立刻回府,目送他上了马车,直到它逐渐远去,她的笑容才越来越淡。
若是,若是他能当皇帝就好了,不会郁郁寡欢,也不会有烂泥扶不上墙的刘睿称帝。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荒唐的事儿,才独自摇摇头,重来一世,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了。
---
次日柳芙蓉难得起了个早,也许是想着今夜的出行,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昨夜晚归,只去和母亲禀告了一声,但昨日逸韵阁之事怕早就传到了哥哥和父亲耳朵里,还是亲自去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