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陷入难捱的沉思,下了楼梯。
楼下的气温更低,冷空气无孔不入地穿插,她冷得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扯了下高领的毛衣,试图将冷气挡在脖子外。但是似乎是徒劳,雪后的冷是刺骨的易书香被冻得双颊微红,和荆荡走在去操场的路上,受到了许多默默的打量和议论。
甚至,她都听见了那些话。
“那不是荆荡吗?上个月学校票选出来的校草。”“什么校草不校草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过他真的好帅,学习成绩又好。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他吧。反正我们班的一大半都喜欢他。”“他旁边的女孩子之前不是还上过学校的贴吧吗?刚转进来的时候,就因为长得好看,贴吧里都是她。”
“他们俩是要一起看初雪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养眼啊,要是这照片放到贴吧不得炸了。”
易书香揉了下耳朵,试图将这些话挡在耳朵外。她想起刚才荆荡问她的话,关于能不能抓她的手。
她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恨不得他现在就抓她的手。上一次抓手,还是半个月之前呢。
不过,既然他没再提及,她如果此时提的话,显得太不矜持了吧。哼,她要矜持TT 嗯,就矜持一分钟。
如果他再不提抓手的事,她就提。
想到这儿,易书香弯了下嘴角,一阵冷风吹来,又被冻得吸了一口气。她抬起手,拨了下高领毛衣,忽而一具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她的头发被一只手抓起来,脖子上贴上了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灰色的围巾。荆荡的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正在帮她整理围巾。天上飘下晶莹的六瓣雪花,他低着头,凌厉的眉眼离她好近。漆浓的睫毛根根分明,挂上了一片雪花。
“你自己戴吧,很冷的,"易书香踌躇地扯了下他的衣角,“荆荡,你刚才还和班主任说感冒了才提前回来的。”
“骗她的,"荆荡掀眼道,“为你赶回来的。”易书香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在他眼睛里看见完整的自己,停滞了一下,下意识地偏过头:“喔。”
她心心里乐开了花,仿佛有无数蒲公英的种子在盛开,擦过她的心脏,痒痒的。
“但是没有感冒,这种天也很容易冷的,"易书杏还是不放心,抬手想摘下围巾,“你的围巾还是给你带比较好。”
“担心我冷?"荆荡抬手制住了她的手。
易书杏刚想点头,她的手就顺势被他抓住,他懒淡好听的嗓音被雪花传送到她耳畔:“易书查,抓你的手给我保下暖,不就行了?”她的手被他抓住,或者说牵着更合适,他牵着她,牵得很紧,五指相扣的那种。
两人的手指都很长,亲密无间地穿扣在一起,掌心也合拢着,热意猛地交替在一起。
易书杏被他牵得很牢,肩膀也一上一下地并着。每走一步,肩膀和手都互相摩擦,仿佛两颗心脏也在碰撞。易书杏的指尖瑟缩了一下,有点彷徨地小声喊:“荆荡……荆荡被她叫得心痒,他心脏也跳得有些快,低头看她:“嗯?”说来也好笑,他一个横行了十七年的混球,此刻竟害怕她松开他的手。易书杏说:“那如果你冷的话,一定要和我说。”荆荡抓紧她的手心,扯了下嘴角:“噢,知道了。”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操场。
操场上的一男一女比往常多很多,初雪降临,少男少女们在冰天雪地里牵着手,一边怕教导主任发现,一边又炽热地看着身边的人。耳朵和脸都红了,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羞成这样。易书香的耳朵和脸也都红了,她拉了拉围巾,把下巴埋了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和他牵上了手,她还是不满足,她渴望更加亲密的距离,比如,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她和荆荡拥抱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她真的,现在,特别想抱他一下。毕竟,半个月没见,牵手压根缓解不了她浓郁的思念。也许是真的太想抱了,易书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