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今天我生日,他去打什么球?家里不是有篮球场?”
“妈,你消消气,”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拍着老太太的肩,“我等下就要他回来。”
“你儿子从小就这么混球,你哪一回劝动他了?我看家里就没人治得住他!”老太太没好气道。
“……”女人一时语塞,没说话。
老太太见厅里来了几个人,也没再说话,气得偏了偏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看见厅里的角落,站了个眉眼柔软生动的小姑娘。
她好看得毋庸置疑,眼睛很亮,明润得像波光粼粼的湖水。皮肤冷白细腻,在阳光下吹弹可破,好似一枝清新晶莹的粉蔷薇,让人忍不住去保护,也舍不得去拒绝。
老太太不走寻常路,指了指她:“这是谁家的?”
被点名的易书杳一愣,上了前。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我有个孙子,叫荆荡,他现在在篮球场,不远,你去叫他回来,好不好?”
易书杳性子软,不太会拒绝人,更何况,一旁的易振秦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要她答应的意思很明显。
易书杳便慢吞吞地点了头,在老太太赞许的目光中,拿手机导航去了西区的篮球场。
外头的空气清新,花草动人。
天已经黑了,日暮四合,路灯点亮一片昏黄,像柠檬连成了串。
“叮”的一声,易书杳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皮肤冷白,五官很帅,酷劲逼人。
隔着照片,她都感受到男生那双峻冷眼睛的侵略性。像一匹恶劣凶猛的兽,凶得吃人不吐骨头。
她不自觉胆战心惊,摁灭手机,呼了一口气。
随后易书杳在盛夏的风间抬头,黄色光线穿过绿意盎然的南天竹,露天的篮球场里,一群男生正在打球,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叫荆荡的人。
他站在光下很瞩目。
个子一米八五往上,穿着件纯黑的T恤,劲瘦的肩胛骨略微地突起,燥热的风将乌浓的发吹得随意耷拉在轻薄的眼皮。手里拿着篮球,冷又拽的轻狂傲慢,和照片没什么两样。
一局球结束,他赢了。
拿水的女生躁动,互相推搡着,却又都不敢上前。
是了,没人敢凑近他。
冷拽顽劣的天之骄子,谁敢靠近。更何况,荆荡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
或许……不只是看上去,而是真的,荆荡今天的心情很差。
许之淮就明显感受到了,他递瓶水给荆荡:“怎么了,今天打这么凶?”
荆荡接过水,大手轻拧瓶盖,嗓音低低的,泛着青柠的薄荷冷感,有点劣:“凶么?我怎么没觉得。”
“靠,你问问他们,”许之淮扫一眼打球的其他人,“你打得我手都要断了。”
荆荡懒得理,他的差心情都写在脸上,仰起头,滚着喉结将矿泉水喝了一半,蹙着眉拧好瓶盖:“走了。”
“今天就这么散了?”许之淮问,“你那么多迷妹都还等着看你打球呢,她们在烈日炎炎下跑过来,你就这么走了多可惜。”
荆荡睨一眼篮球场外围着的女生们,心里更烦了:“我叫她们来的?”
许之淮为这些女孩们默哀,全校没人不知道荆荡脾气差,偏偏他的恶劣也不藏着。所有人都知道他坏,从各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坏男生的魅力就像点燃的一根烟,压根不缺前仆后继的女生。
荆荡不以此为荣,他只嫌烦。
“叫她们散了吧。”许之淮知道荆荡在烦什么,扭头跟一个男生说了句。那个男生就跑去跟那些女生说了句话,没两分钟,女生们就垂头丧气地走了。打球的男生们要去KTV续场子,没多久就都走了,许之淮走之前拍了拍荆荡的肩:“职校那帮孙子要是来找你麻烦,你给我们打电话。”
荆荡:“我一个人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