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涂见月索性提起裙摆抓在手上,另一只手托在钟睦的臂弯上,两人在手机的照明下平稳行进。
钟睦的方案虽然可行,但两个人走路都会畏手畏脚的,不如就这样让钟睦带路,自己跟着更好。
“怎么感觉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还好吧,以前学校也遇到过几次,你应该没有遇到过吧?”“的确没有。”
“我猜也是。“涂见月发出一声轻笑,“毕竟是大户人家,不过在这种活动上出现这种情况,应该算是严重事故了吧?”“这倒是,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司徒家的名声,不过幸好今天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那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咯?”
“可以这么说。”
“那还是挺麻烦的,举办生日会还得搞个应急方案了。“涂见月发出一声感慨,好奇地问钟睦:“你生日也会举办这种宴会吗?”对方回答地相当干脆:“不会。”
“那你一般是怎么过呢?”
“早上起来程姨会煮长寿面,如果那天要上学就正常上学,如果休息的话会和朋友出去玩,晚上在回家和我妈一块吃饭,每年大概都是这样。”“听上去很普通,不过也挺好的,既跟朋友出门玩,又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饭。”
涂见月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与惆怅,让钟睦不得不在意起来。他紧抿着双唇,犹豫地开口问:“你呢?你一般会怎么过?”“我生日都是和同学过的,也挺热闹的,不过现在觉得过不一过都一样吧。”
小时候涂见月还是很看重生日的,主要还是因为这一天有盼头,可以切蛋糕,收到礼物,还可以不用考虑学习,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生活变得越来起自由,生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更没人在意。不过她也知道这番话说出来,钟睦会是什么反应,所以特地强调道:“不用同情我,我是真这么觉得,不是在装坚强。”“我知道。”
黑暗的状态似乎特别适合倾诉,因为看不见别人的反应,可以畅所欲言,再加上此时此刻呆在她身边的人是钟睦,涂见月就更没有顾虑了。“以前我说这些话可能还会有口是心非的嫌疑,但是现在的确是不在乎了,只是有些人不相信。”
“他们怎么想也影响不到你。”
“是啊,这个道理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的,不过我现在会开始期待我下一场的生日,到时候就可以跟你
阮阿姨、程阿姨她们一起过了,也不用程姨给我下长寿面,我可以自己动手……
涂见月陷入到对生日的美好畅想中,这大概是她近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期待生日。
与其说是期待生日这一天,不如说是更期待那种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为她祝福的氛围。
以前涂见月一直觉得她一个人过了这么久,早就不需要所谓的家庭温暖。但是在钟家的生活让她清醒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这份温暖。独立和渴求温暖,本来就不是对立面。
钟睦也从涂见月的话语中,感受到这场生日会对她意义重大。他一直很清楚涂见月是想要融入钟家的,事实上这也是他自己努力的方向。可如今听到对方这么说,他的心里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如果涂见月一直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么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们出来了!”
伴随着涂见月充满惊喜的话语,钟睦抬起头,看到出口就在前方,日光将黑暗驱逐殆尽,手机的作用逐渐变小,他索性关闭了手电筒功能。涂见月也在这个时候松了手,弯腰整理裙摆。臂弯少了依靠,连带着心里也少了一分重量,钟睦怅然所失地看着涂见月,视线又在对方起身前,恰到好处地挪开。有些事情似乎也得有个了断了。
“今天这经历可真够离奇的。"涂见月理好裙摆跟他开玩笑,“我今天真的能见司徒砚一面吗?”
“肯定可以。"钟睦语气笃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