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抹红色,七海喊:“庵前辈。”人群中,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女性很是显眼,她脸部正中带着大块瘢痕,总有路过的人看她的脸。
翠子抬头,顺着七海的视线望过去,挥手打招呼,眼神毫无波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伤痕。
“你好,我是杉本翠子。”
“我是庵歌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一路无言,三人离开机场、上车,七海负责开车,翠子和歌姬在后座。公事公办的,歌姬拿出一条长形盒子,递给翠子:“这是五条拜托我带过来的,是带上就能看见咒灵的眼镜,还有一些咒具在行李箱里。”“好东西。”
翠子接过打开,换眼镜,却发现没有度数,得配合隐形眼镜使用,只好又将它暂时收起。
“之后一周内,我和七海会前往东非肯尼亚,你想去吗?”歌姬点头:“可以,我这边无碍。”
她也没别的选择,也没别的事干。
五条悟包圆了日本所有的任务,她明白五条是不想再失去同伴,但真的让人很不愉快,她不想只是个被保护的人。
得到回应后,翠子盯着车窗外走神,风吹得碎发不听话地糊在她脸上,她粗暴地将其刨开。
正好车停下等红绿灯,路边有个略显奇怪的人,那人与她对视,还对着她笑。
那是个亚洲男人,五官平平无奇,但头上整整一圈十字疤痕,像是术后愈合大失败。
车子重新发动,等那人离开视线,翠子扎起头发:“开颅手术,会在额头留下一圈像是缝合线忘记取后、长愈合的痕迹吗?”话说,有开颅手术是从额头处水平切开头骨的吗?“不太清楚,但应该不会吧?"庵歌姬回答。翠子说:“那我觉得不对劲,说不定是诅咒师呢?”搓着下巴,翠子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坐着的皮沙发也闷屁股了,脸碰到空气也痒痒了,浑身难受。
“从三天前开始,你就看谁都像诅咒师。”七海板着脸开车,语气平淡地吐槽。
“如果你不传播那个视频,根本不用像现在一样疑神疑鬼。”“才不是因为视频,是人头气球啊,人头气球!”“夏油杰光看到视频,又不能顺着网线来打我。但不管有没有视频,如果人头气球在他手上,他就会找过来吧!”
“视频?人头气球?"太晚加入群聊,庵歌姬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翠子说:“等回酒店我给你详细解释。”
回酒店后,翠子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递给庵歌姬。与庵歌姬同一时间观看视频的,还有另一群人。
日本长野县,三相教隐秘据点内。
虽然偶尔会沾到猴子的血,但总的来说,教主大人过着健康绿色的生活。每天清晨,六点起床,穿上由他自己编织缝纫的袈裟,布料柔软,针脚细密,比刚开始做时完美不少。
如果可以,他希望种棉花这一步也由他自己来,但那实在太浪费时间。而他既不想麻烦家人,又不想使用猴子碰过的东西,只好交给咒灵完成。但说到底,咒灵也是猴子的产物。
他几乎抛却一切猴子制造的东西,他戒掉烟,远离手机、游戏机、电视,夏天不用空调,冬天不用暖气……他不要求身为术师的家人们也这样做,但那群身为猴子、却有幸得到点化的教众,必须遵守他的规矩。他路过前院。身着白色浴衣的教众们聚在院落一角,围成团,齐齐探头向团块中心望着什么,外围的还垫脚,甚至跳起来向里看。“教主大人!”
有教众注意到他,当即跪下叩拜,其他的也跟着跪下。今天,这群猴子和以往相比有所不同,有的姿势僵硬,有的动作紧张,有的在不停吞口水……似乎比以往躁动。
算了,猴子的想法不重要,他急着去和家人们用餐。与平日一样,他说些听上去深奥的大道理,随后转身离开。但刚到术师专用餐厅门口,他就听见菅田真奈美情绪激动,像遇到不好的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