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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2 / 3)

,身心俱震。竟是这样。

他屠龙,竟是为了成为新的恶龙。

“铮!”

剑尖指向她咽喉。

他伤得太重了,为了蒙蔽她,让她死在最爱他的那一刻,他还没有开始掠夺龙气来续命,此刻身躯颤如筛糠,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剑。为什么。为什么。

他精心设计的这一切,终究还是要毁于一旦。“南般若,你为什么要恢复记忆……“蔺青阳声线嘶哑,恨到心口滴血,“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她眸光失神。

原来她爱上的人,并不是英雄。

这一幕带来的巨大颠覆与冲击令她神魂不稳,恍惚间,眼前如走马灯般,掠过一幕幕相似的画面。

她曾经也像此刻一般,傻乎乎地爱上他,信任他。桃花集市,杀戳之夜,凤天鼓楼。

隐忍,飞升,刺杀。

重生,大婚,死遁,孟婆汤。

这一下,她全都想起来啦。

“蔺青阳……“她顺着长剑,望向他颤抖的手,再往上,望进他流着血泪的黑眸。

“没关系,没关系。”他扯唇笑,“到了这一步,无人可以阻止我。你要恨便恨罢,飞升之后,我们有数不尽的时光,就这样一直纠缠下去,生生世世,永近永远。”

他的眸光一寸寸冷下去,手中的剑越来越稳。他要动手杀她了。

南般若轻声问他:“若是飞升失败了呢?”他垂眸笑了笑:“失败啊,那就算他们运气好。你与我,终究是要魂魄纠缠,也许投胎成两只鸟。”

“那也不错。"南般若也笑了笑,“但愿是被你照顾得很好的那两只,而不是一死一殉情的那两只。”

蔺青阳再也笑不出来了。

镜花水月的美,终究注定破碎。

他缓缓提足上前,踏过自己的血,移动剑尖,掠过她花瓣般的唇,琼玉般的鼻尖,点在她额心。

从这里刺下去,不会让她疼。

她娇气,最怕疼。

指骨寸寸发白,关节咯咯作响,手中长剑重逾万钧,他深深喘息,不断蓄力。

忽然,耳畔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

铿铿锵锵,叮叮铛铛。

蔺青阳微微蹙眉,偏头望向地下。

这帝龙鼎,便是天下。身处此间,仿佛立于云端,俯瞰整个大地。此刻两个人恰好位于皇城上方。

偌大的皇城,像一方地砖,就在南般若手掌之下。两军打斗的声音响彻云霄。

南戟河挥军攻入皇城,与蔺青阳留下的军队在道场混战。低头望去,一览无余。

举头三尺有神明,正是此间真实写照。

南般若眸光一震:“阿父阿母,他们来了!”蔺青阳唇角勾起嘲讽:“有什么用?”

他饶有兴致地偏了偏头,躬身望向底下战局。双方精锐尽出,在道场激斗。

无数小小的人影,就像沙盘演兵。

忽见小人南戟河震声一吼,挽起丈八长刀,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硬扛刀枪箭雨,飞身掠上鼎殿长阶,强行闯进这座藏了帝龙鼎的大殿。“哈。“蔺青阳轻嘲,“一个人冲进来,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南般若心有所感,望向一处极不起眼的角落,果然瞥见一抹灰影。天枢趁着南戟河大开大阖吸引住守军全部注意,背着一人多高的大包袱,悄然伏进了殿顶。

蔺青阳的守军已经在殿中完成合围。

南家军被堵在殿外道场,无人能够冲进来支援南戟河。不过片刻,南戟河便落入困兽之境。

眼看身上伤口越来越多,腰间也扎上了箭矢,他忽地运功气沉丹田,清秀的面庞涨至通红,张口,爆出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吼一一嗡嗡嗡!”

大殿震荡,先是有灰尘簌簌从梁柱、殿顶掉落,随后四壁不稳,轰隆隆左右摇晃。

那一方顶天立地的绘有江山图的巨壁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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