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哼笑一声,敛起双眸中的愠色,回身笑道:“怎会,一个小姑娘而已,能将我如何呢。”裴敛松开放在姜钰雪腰上的手,示意她在他身后站好来。抬手之时,却是感觉到袖下的尾指被她抓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他顿了几息,尔后转睛看了一眼身后的管事,又回眸说道:“你今日应当有事要受管事指教的,为何在此?”
姜钰雪本就吓得不轻,忽然被他莫名其妙地责问了一番,眉尾一下耷拉了下去,看上去可怜极了。
老管事察言观色,很快便知晓了裴敛的意思,压弯着腰垂首上前。裴敛顺势在袖下握住她的手,将她悄悄推了过去。老管事即刻开口道:“请侧妃随老奴来吧。”直到这时,姜钰雪总算是晃过神来,老老实实地跟着管事往另一边的道上走去。
李瑜看着这一幕,饱含疼惜地摇了摇头,目光随着姜钰雪离开的背影游荡着。
“三殿下,”一直没有主动搭话的裴敛忽然对他开口,侧身空出通往正厅方向的路,示意道,“请。”
李瑜将视线落回他面上,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嘴角,抬步走了。院内,老管事总算是将姜钰雪送了进去,暗暗长舒口气。方才在那鱼塘边,见到李瑜忽然接近姜钰雪,他一把老骨头也吓得不轻。李瑜作为三皇子,虽是庶出,却比其他皇子还要嚣张跋扈。表面上似乎与谁都能谈笑一番,实际是花言巧语、处处算计,没几个人敢招惹这个笑面虎。
老管事虽早便知晓此人不善,却是没想到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明着来。若当真要出什么事,就是把他这条老命搭上去,那也得护住端王府、护住世子的颜面和名声。
姜钰雪被管事送回寝屋,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趴在桌上。新月这头还在收拾着东西,听见她回来的动静,便赶了过去:“小姐,你回来了?”
姜钰雪见到新月过来,一把抱住她在她怀里哭嚷着:“鸣鸣鸣…好下人……“难怪爹爹都不带我去参加什么宴席……
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新月一边听着,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赶忙倒了杯水让她压压惊。
“咳咳…!”一旁的管事见缝插针出了声,开口道,“侧妃还需得多加锻炼才是。今后,若是殿下需要带你去见个什么人,才好遇事不惊。”姜钰雪努努嘴,委屈地喃喃了句:“那便不带我去……然而,这句话却是分毫不差地进了管事的耳朵,惹得管事眉头一蹙,叹劝道:“侧妃,老奴本也不愿说你。但如今你已经进府多日,除了成婚那日外,殿下可是一次都没有来你这里留宿过,甚至连你的院子都未踏入。”“你可是殿下的第一任妃子,应当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才是!”闻言,姜钰雪被说得脑袋嗡嗡响。
说要指教她,不是只是演的吗?
怎么来真的啊……
“我也想啊…"姜钰雪无奈嘟囔着,小嘴愁得撅起,“我昨日还……亲他了听她一边说着,无辜地瞟了瞟管事。纤长的眼睫可怜地打着颤,委屈巴交的。管事一愣,左右看了看旁的人,低声问道:“……殿下什么反应?可是推开你了?”
姜钰雪抿了抿唇,应道:“没有。”
还补了一句:“他就任我亲了。”
管事眼睛一亮,手掌暗暗攥了个拳。
能成。
“咳咳……!"他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悄声道,“那侧妃还是做得不错的,只不过殿下这边或许只是差了一些火候。”“看在侧妃有心的份上,老奴且帮你一次,让殿下能在你这留宿一回,侧妃且候着吧。”
另一边,裴敛和李琦两人在正厅聊了一阵便到午时了。皇子专程赶来,于情于理是要留他用完午膳再走的,却是被李瑜给拒绝了。裴敛也没再推诿,送他上了马车。
临行前,李琦靠在车窗边说道:“对了,父皇让我关切一句,不知端亲王近来如何?”
裴敛顿了顿,回道:“感谢陛下关照,父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