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脑,侧首深深吻上。曼罗僵直了片刻,感受到他温柔的安抚。
似是在诉说,他想亲她,哪怕是再承一次以毒攻毒的痛楚又如何?曼罗闭上眼,往他的方向靠去,启唇回吻。若说热烈,远没有崂山分别那一次热烈,若说不热烈,这个吻二人亲到钟离雪浑身泛紫,毒素钻入经脉,呼吸困难才分开。后果自然是曼罗以毒攻毒之法,从钟离雪体内逼出成倍毒素。“咚一咚一一”敲击声回荡在溶洞石道中。曼罗缓缓收势,“应当是崔子曦醒了。”
钟离雪运功调息,一炷香时间后,他才慢悠悠随着曼罗回到最先前的溶洞。崔子曦匍匐在地上,见到两人出现,眼泪哗啦啦滚落,“鸣我还以……曼罗蹲下,“以为我们走了?”
崔子曦掉着泪点头,实在是醒来的孤寂与恐惧太过深刻,她一把抓住曼罗的手,“你们去哪也将我带上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夫妻亲热,你们别丢下我……”
曼罗眸中荡起一丝波澜,仰头看了眼钟离雪,实在是他中毒的痕迹太过明显,不怪别人看得出来。
曼罗给了她一句定心丸:“寒潭阴冷,不利疗伤,且在此处静养,待你伤好我们才走。”
崔子曦松了口气,虚弱道:“多谢……”
数不清过了多少日子,渴了便喝寒潭水,饿了便吃白腹鱼。那鱼儿不知从何处游来,吃也吃不绝,许是跟三人胃口不大有关。白腹鱼吃了多少不知,曼罗和钟离雪吃了便练功,累了便闭目打坐休息。也不知多久过去,他们后知后觉发现此鱼对人身体有益,起码崔子曦腿上的伤口在以极快速度愈合,只是双脚已失,她今生恐怕再无法站立。钟离雪与曼罗的武功也大有所涨,钟离雪甚至能聚起法量神功的部分功力,只是金身无法再铸,法量神功威力不如从前,他也不执着,反而练起他父亲那套自创剑法。
左手剑,他是从头开始练,但也随着日复一日苦练,剑法练至精湛无比,最后更是练出了一套自创左手剑法,他要曼罗给起名。曼罗看着他的剑法,再看向漆黑的溶洞顶,“困境逢生,青锋逐月……便叫,逐月剑法,你看如何?”
“逐月……“钟离雪咂摸着名字看向曼罗,忽而笑道,“好!就叫逐月剑法!”说罢飞身而起,剑法诡异,无招却有招,最后一剑劈过溶洞壁,刻下一道深裂剑痕,钟离雪收剑转身,便见曼罗坐在寒潭边,乌白青丝无风而动,周身毒气弥漫。
她日日都在修炼五毒功,白发已占了一半,眼角都已开始外斜飞挑,冷眼看人时,只教人不寒而栗。
溶洞中的日子日复一日,有人觉得枯燥乏味,却有人甘之如饴。崔子曦的腿已好了许多,她满脸憔悴地扶着溶洞壁试图站起来,伤口处刺骨生疼,疼得她冷汗直冒,她仍自虐似的不肯停下,却忽觉溶洞地动山摇了一下,溶洞水晶噼里啪啦摔落在地,她也跟着不稳滑倒。崔子曦怔怔仰头看着溶洞,她难道要葬身于此了吗?曼罗忽然出现在溶洞口,嗓音嘶哑平静:“出现洞口了。”“真的?!"崔子曦大笑,笑着笑着又落了泪,“快带我去看看!”曼罗纵身跃下,抓起崔子曦便掠上溶洞斜上暗道,几个呼吸间出现在寒潭,而寒潭不远处的溶洞壁上,一个一人高的口子豁然被劈开,竞看得见刺目蓝的海洋。
那口子还是钟离雪练剑劈出来的,日复一日劈在同一位置上,再坚硬的溶洞壁也遭不住,今日竞让他硬生生劈出一道口子来。崔子曦爬着挪着滚了过去,扶着那道裂口往外看去,寒冷刺骨的风迎面刮过,她贪婪地呼吸着,刺目的日光照得她泪水不断不断地流。她抹了一把脸,喜道:“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钟离雪与曼罗皆不语。
崔子曦怔怔地扭头,“你们说话啊。”
曼罗走上前,眼神示意她看脚下那深不见底的大海。崔子曦跟着垂下头,笔直高深的悬崖看得她一阵眩晕,她咬着牙,见到一个又一个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