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们无极宗钟离家率八大派血洗姬家,纵无杀亲之仇,这灭门之恨她唇角冷冷一勾,“也足够你我,不死不休。”钟离雪手臂收紧,哑声道:“那是钟离浩率领的,我当时……并未参与围剿曼罗讥讽一笑,“可不是么,躲陇南截杀我来了。”钟离雪一时无话,回想往事,庆幸再次涌上心头。庆幸那时钟离浩让他留在陇南,而他又在见到她时心软留她一命,一环扣一环,阻止了他参与围剿她的门派,也阻止了他们相爱相杀、不死不休的悲惨结局。
冥冥之中,命运对他们的安排,已是不薄。“阿芷……“他嗓音沙哑,低声道,“万幸我们都还活着。”曼罗心间一震,唇角蠕动,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得不承认,若非当时他一时心软留她一命,才让她得以苟活至今。若是换了其他冷血杀手前来,纵使她以剧毒相搏,拼个玉石俱焚,也早早死在那场截杀里了,哪里还能活这么多年,又还能谋划着复仇呢。秋日清晨的河边一时静了下来,唯有两匹骏马低头啃食青草的沙沙声与潺潺流水交织成一支清越优美的曲子。
曼罗忽然道:“钟离雪,你真可悲,这么多年了,连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人是谁也不知道。”
钟离雪浑身一僵,是啊,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并非是仇人,真正的仇人还不知活在哪里逍遥快活。
曼罗继续道:“真可悲,连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也不知道,还在为小偷数钱卖命,尽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之事。”这下钟离雪放开了她,“你说什么?”
曼罗立即后退几大步,眼看他还要过来,将手里那瓶′沙漠牡丹'的解药丢了过去。
钟离雪虽不知是何物,但也顺手接下。
曼罗道:“这是你身上那毒的解药,每日三粒,配合天山雪莲,直至全部吃完,方可解毒。”
钟离雪握着解药瓷瓶的手一瞬收紧,十八年了,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有人能轻飘飘地告诉他,此毒可解。
曼罗丢过解药转身便要离去,钟离雪收回复杂的思绪,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拉住她的右手,“你要去何处?”
他仍记得她左手受过伤,因此谨慎避开,只拉她的右手。曼罗脚步一顿,“给你解药,我只一个条件。”她转身,抬手抚在他的胸口,仰头看他,“我的事,莫要多管。“指尖微微一推,带上内力,钟离雪硬生生后退了两步。曼罗走过去牵起马,眼见他要跟上来,便道:“钟离雪,鸣川城外牛家村牛大爷,或许会知晓你父亲的一切,包括是何人害了你的父亲。”钟离雪脚步一顿,曼罗翻身上马,他却又忽地闪身掠过,挡在马前,“你到底要去往何处?为何不肯告诉我?”
曼罗眉间皱了皱,怕他纠缠到底,还是告诉了他,“山东崂山。八卦门掳了我教圣女,又与十二年前那场灭门血仇脱不了干系。”她攥着缰绳的指尖微微发白,眼中寒芒乍现,“我定是也要他们亲自尝尝这灭门之痛!”
十五年前的西域外,八卦门现任掌门卢真子毒发垂死,以苦肉计骗得岐门门主仁心相救。
谁料这奄奄一息的"伤者",竞在养伤期间将岐门方位、护山大阵尽数暗记。待三年后八大派围攻天山,正是他亲手破开护山大阵,为八大派指明进山之路,又设计引得岐门门主夫妇踏进伏羲大阵,最终被钟离浩射杀而死,也导到致了岐门被灭。
钟离雪怔住,一时记不清当年八大派围剿天山岐门时这八卦门是否有参与,但既然她说有,那便有。
他道:“我陪你一同前往。”
“陪我?"曼罗不喜这个词,“作甚?”
钟离雪看着她,“崂山八卦门弟子众多,阵法层出不穷,我帮你一起报仇。”
“帮?“曼罗笑了笑,“我有手有脚,有刀有剑,只要我还活一日,报仇之事便无须假他人之手。”
她垂首看向他,“钟离雪,这世间情爱于我而言不过是复仇路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