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安静的侧颜:“怎么了?”她放下梳子,忽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谢长宴身子一僵,明显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阿棠,发生何事了?”“我……我想到我阿姐了,”她抬起一双泪眼,声音哽咽:“谢安,你陪我回去找阿姐好不好?”
隔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又把湿漉漉的手放在他袖子上擦干,神情讷讷:“可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他们……”
“那些都不是真的,"谢长宴帮她擦着泪,“阿棠,你只需记住你喜欢我,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其余的,都不重要。”李今棠挡开他的手,反驳道:“那是我爹爹娘亲,怎么会不重要?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他自知理亏,便不再强迫她,默然半响后,沉声道:“好,待时机到了,我带你去找他们。”
她弯了弯眉眼,终于破涕为笑,也不问他所谓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我想出去走走,"她看着他背后那散乱的头发,放弃了扎麻花辫的念头,“这里好无聊,如果不能找阿姐,那我能不能去找秋雁阿姊?”谢长宴神色变了变,不动声色道:“他们已经回家了,安全得很,只怕一时半会也不愿出来。”
“况且,外面危险得很,"他替她梳顺头发,动作轻柔得和执剑时判若两人,“他们仙界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那日是谁派人追杀你,又是谁把你带回来的?”
“好罢要……“李今棠失落地垂下脑袋,打了个呵欠后,又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出去。”
“……好。”
他这回没再询问能否留下,而是径直起身,出门前一挥衣袖,打下了窗格旁的帘子,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宗主,”一侍卫早已候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即上前拱手道:“晚宴已按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不知牢里的那位是否要放出来?”“不必了,”他头也不回地答,“对了,过几日把傀儡安置到偏殿去,再上几层锁,至于晚宴……你们随意。”
听到他们这位宗主不参加宴会,那侍卫长舒口气,连声应好。大
凤溪山旁溪水潺潺流过,一老者打坐殿内,风声啪啪击打着门扉,竞令他一时无法静心。
他睁开眼,气息一阵阵从胸腔内吐出,心中大感烦躁。悬挂桌上的红布被扯下,墙壁缓缓向里转了一圈,他在原地杵了片刻后,踱步迈了进去。墙壁上唯一一道裂纹被红布遮挡,一眼看去,完全不会有人联想到其后还有一间密室。
密室内丝毫不透光,壁上悬挂着各种画像,仔细看去,那画像上挂着的大部分都是同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除此之外,便是一群着装相似的男女弟子老者沧桑的手从一幅幅画像上抚过,忽地蜷缩起手,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师兄啊师兄,你说你死就死了,还回来报复我做甚?"他低着头,忽然笑出声来,“玄玉如今不知落在谁手也就罢了,那金丹竞也让人抢了去,我这数十年都算为旁人做了嫁衣!真是造化弄人,师兄,你是不是还在怨恨当年败倒在我手下,故意不想让我好过?”
他说到激动处,竟抬起手,将壁上的画像打落在地,又觉不够,将其捞起后撕了个粉碎。画像碎片散落一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人脸。心;中余怒未消,他瞪向其余画像,还欲动手,密室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师父,弟子曲凌飞求见,您在么?”
他这徒弟耳尖,方才那一阵声响定被听了去。玄德仙尊随意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掩好密室入口后,沉着声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