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谁也没有熄掉房内烛火。
一道黑影在墙壁上拉长,脚步轻盈得像道影子,他无声无息地跟在众人身后,竞无人察觉。
大
少年伫立窗前,静静看着完全暗沉下去的天空。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但他要知道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人是谁,又抱着什么目的。良久,谢长宴视线微移,向房门瞟去一眼,唇角微勾一一果然还是跟来了啊。
他自袖中摸出那枚玄玉,掷于桌上,指尖凝聚起丝丝灵力,眼中倒映着某种危险的光,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最终,还是理性和他从未变过的野心战胜了那不经允许便从心底萌芽的微不足道的感情。
“命书,你知道的这么多,那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又什么时候才会亮呢?″
李今棠问完,半晌却不见回答,她疑惑地转过头,却见肩上、地上都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命书的影子?
“阿棠,这么亮你睡得着吗?"秋雁见状,贴心地抬了抬手,道:“不然我把蜡烛给灭了。”
李今棠视线在屋内寻觅着,闻言赶紧摆手,“不必了,秋雁阿姊,你先睡罢,我……我出去一趟。”
真是糟糕透顶了,她这两日累得有些昏了头,竟完全没注意到命书不知何时起已经不在身边了。
秋雁立刻道:“我总觉得这屋子还是有些古怪,你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去。”
“不用麻烦的,阿姊睡罢,我就是……她犹豫了一下,发觉这间房里没有窗户,忙道:“我出去看看天亮了没有。”
说罢,已拧开房门退步走了出去。
屋门刚被关上,漆黑的楼道内忽然闪出亮光,李今棠屏住气,小心翼翼地问:“命书,是你吗?”
“累死老子了,娃儿走那么快做甚?“这声音一出,她立马放了大半的心,正要带着它回房去时,忽地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李今棠循声看去,旋即愣在原地一一声音是丛谢安房里传出来的,方才进屋前是他垫后打退了那些妖怪,难不成又受了什么伤吗?这屋子就算再不安全,此刻也只有他们几人,左右不会出什么事,她深吸口气,贴着墙缓步移了过去。
房内传来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显是屋内之人受了不轻的伤。李今棠心下一急,只担心他会有什么不测,来不及多想便轻唤道:“谢安,是你在里面吗?无人应答。
她只觉得自己心跳极快,踌躇片刻后,最终在折回去寻求其余人帮助和自己推门闯进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李今棠正奇怪这人睡觉怎的不上锁,脚下忽地踩到什么黏糊之物,低头一看,竞是一滩缓缓流出的血渍。她惊愕抬眸,一道极阳生的面孔便就这般闯入眼帘。
那人佩戴鬼脸面具,一身青衣,从两个孔中露出的眼里泛出杀意。她大脑霎时变得空白,一时之间只冒出两个念头-一谢安去了哪里,屋里这人又是谁,他把谢安怎么样了吗?
但她没犹豫太久,旋身便欲逃跑,一只手却蓦地自身后笼罩下来,结结实实捂住了她的唇,将呼之欲出的喊声堵了回去。“不想死就别出声。”一道冷冷的声音落下。她没听见过这样的声音,自己和眼下这个人一定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来绑架她,目的又是什么?
他会想杀了她吗?
命书被从肩头抖落,一蹦一跳地想弹开他的手,喝骂道:“放开我娃儿!”可还未等它蹦得多高,那青衣人忽然横出一只手来,干脆利落地将它从窗格扔了出去。
李今棠瞳孔骤缩,嗓子里却只能发出呜鸣咽咽的声音。她用力想掰掉捂在自己唇边的手,可那只手却反而收紧了力气,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五指无力地嵌进手心。
那人粗暴地把她拽到了窗边,李今棠艰难地往后看去一眼,心底一凉一一他们不是再二楼么?怎么会这么高?!只要他现在把自己扔下去,保管她摔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