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刚才在笑什么?”
田衡笑了半天才摆正身子,眼角甚至笑出了泪来,“我笑你们太过天真,堂堂′正人君子',居然和一邪魔歪道结交,亏庄主先前还那般招待你们。”曲凌飞平日里脾气极好,却最听不得别人将他与“邪魔歪道”这四字联系在一起,当下忍住拔剑的冲动,一手提起他衣领:“你说谁邪魔歪道?”“说的是谁谁心中有数。”
这话一出,倚在栏杆上的人忽然转过头来,田衡笑意一僵一一对方貌似冲他笑了笑。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猜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是他!"田衡脸色忽变狰狞,手臂拼了命似的伸长,“我都看见了,是他先进的地窖,是他想把灵丹据为己有!”
他这一吼完,换来了几秒的寂静。
“谢兄,要我说,你先前的担心纯属多余,这人看上去也不怎么机灵,"曲凌飞笑道,“那灵丹可不就是谢兄给我们的吗?”“哼,你还真是蠢得可以,"田衡冷嗤一声,讽道:“对灵丹起过贪念之人身上定会有被其灼烧的印记,你们不信,叫他把衣服掀了看上一眼就是。”几人顿了一下,不由得一齐转头看向栏杆旁的少年。谢长宴面无波澜地迎接他们的视线,甚至不欲为自己辩解一一他胸口的衣襟处,确有那么一个印记。
眼下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要杀他们还不容易?只可惜了好好的一颗聚灵丹。
田衡出牙咧嘴地一笑,又添油加醋道:“你们问问他敢吗?”“有什么不敢的?"曲凌飞揪着他衣领的手一松,站起身来,目视后方,“谢兄,你且脱一个堵他的嘴。”
谢长宴嘴角勾了勾,目光从两名少女身上扫过,似笑非笑:“确定么?”在这……脱衣?李今棠微微睁大眼,迅速低下头去,有些手足无措地扯了扯秋雁的衣袖。
“师兄,你傻了么?"秋雁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掐,嗔怪道:“你刚刚…说什么呢?″
曲凌飞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急忙改口:“凭你还想挑拨离间?再乱说话,我把你的嘴给缝起来。”田衡翘着腿靠在栏杆旁,哼哼两声,脸上的表情显是在骂他们愚蠢。船只继续朝前行驶,几人围坐在船舱内,桌上摆了壶酒。李今棠还从没喝过酒,有些好奇地眨着眼,端起一杯满得快溢出来的酒凑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一股呛人的味道登时直冲鼻腔,她没忍住背过身去接连咳了好几声。
“阿棠,不能喝酒便不要喝了,“秋雁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眼神示意道:“那边有凉水,我去给你接点?”
李今棠摆了摆手,她坐直身子,感觉缓和了些,却也不敢再碰那酒了。“曲兄,刚才那小子说到'邪魔歪道',你反应那么大干甚?"几杯酒下肚,南宫修搁下酒杯,粗声粗气地问,“我也算半个妖界守门人了,那么我算不算′邪魔歪道?”
曲凌飞立刻回答:“自然不算,南宫兄你与我们同行多日,和什么邪魔歪道'当然没有半点关系。”
“哦,那什么才叫邪魔歪道?”
曲凌飞这时有了点醉意,听他这么一问,想也没想便答道:“这′邪魔歪道',顾名思义,当然指的是魔界中人。"说完这句,他忽然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掷,杯中酒溅出些许,“尤其是那魔族的什么尊主,更是喜欢趁人之危,卑鄙至极一-钦!”
少年随手扶正酒杯,轻笑道:“不好意思了曲道友,方才手没拿稳,委屈你了。”
………“曲凌飞低头看看自己被酒浸湿了一大片的衣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小事一一南宫兄,刚刚我们说到哪了?”“你骂了那魔族尊主一-"南宫修停顿一下,随便想了个词:“不是东西。”“对对对,就不是个东西!"曲凌飞莫名一激动,身子歪了歪,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