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棠就在她旁边,见状伸出手去轻轻在她手心处一握,旋即见到吕轻竹眼中泪花闪了闪,“司空仪他……”
吕轻竹咬了咬下唇∶“他曾非礼过我……”这话说完,她的面色更白了几分,嘴唇都似要被咬出血来。
然这一句轻语却如横空而出的一道响雷,在众人耳旁炸开。
“我不想叶儿步我的后尘,”吕轻竹掩住脸,泪水打湿掌心,“她决不能嫁给那样一个人。”
她跪坐在地,垂首接受着众人视线纷杂的注视,“我在夜里与兰香商议计策,却不料叶儿一直候在门外,将我的一番话全听了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少女立在门口,眼中愠怒、悲哀与不解三种情绪交织。
“姐姐,你方才那番话……”吕苏叶迈进屋内,眼中写满不敢置信,“你为何想要拆散我与司空公子?”
“叶儿,我……”
吕轻竹只说了一个“我”字,却垂下眼,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你……莫非你当真对司空公子有情?”
“二小姐,”兰香挡在大小姐跟前,失声叫道∶“您和大小姐自幼一同长大,怎可在这种事情上怀疑她?”
吕苏叶眼睛掠过她,紧紧凝视着身后的人,“那你怎么解释方才那一番话?”
“那是因为……”
“兰香,”吕轻竹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严厉神色,她咬着牙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你快说了便是,”吕苏叶急得皱起眉,头上凤冠轻轻摆动,“你家小姐若要责罚,有我罩着,怕甚?”
兰香也看不得自家小姐让亲妹妹给误会了,当即跪在地上一拜,“小姐,平日里您的话兰香不敢不听,但今日,兰香必须要说。”
吕轻竹转过身去,面露痛苦之色,她闭上眼,像是不愿再听。
但兰香的一席话,连同过去的回忆一同卷上心头。
“二小姐,我们小姐是爱您的,她不愿您再重蹈覆辙啊。”
话音未落,后背一阵温暖,吕轻竹一回头,见妹妹脸上已布满泪痕。
“姐姐,你为何从不同我说?”吕苏叶松开了手,哽咽道∶“我方才,我方才还那样待你……”
“都过去了,”吕轻竹强压下悲痛,柔声道∶“若你与那司空仪……两情相悦,我也不便再加阻拦。”
“不,谁与他两情相悦了?”吕苏叶哼出一声,摘下头顶凤冠扔在地上,恨不能再踩上几脚,“我非但不会嫁他,还要叫他受些教训。”
次日,小雨方歇,地板还未干全,一袭红袍的人从轿子上走下,满脸堆笑地朝宅中走来。
吕苏叶撩开红盖头,一手各端着一杯酒,踱步在他跟前停下,递出左手的那一杯,“夫君赶了一早上的路,定然口渴,不如先喝杯酒歇歇。”
她已在酒中下了药,只要他喝下,半个时辰内保管灵力全无。
待亲眼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命丫鬟收起酒杯,忍着恶心挽上他胳膊坐上轿子。
马儿驮着轿子行了一路,到得林中,忽地从树后转出数名身穿黑衣,手拿兵器的蒙面人。吕苏叶听到动静,心下一喜,掀开盖头象征性地往外一瞧,随后躲到司空仪身后,说话时故意带了些哭腔∶“夫君我怕,你快将他们打跑。”
司空仪瞥了她一眼,立时飞身下马,只听得兵刃相碰之声,蒙面人已将他围在中间。
这些人正是庄主士兵。
吕苏叶歪着身子,焦急地往外看,她只想叫这些人给司空仪这贱人点教训,只要能在他身上划出个口子就行,杀人的事……她毕竟也不敢做。
可直至那一众蒙面人全部倒下,司空仪沉着脸回来时,也只看见他左肩衣服被划破,身上却半点伤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早上明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