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戴上手套,给她剥蟹。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动作流畅熟稔,不出一会儿,就把螃蟹剥了壳,将蟹肉剔出来放在小碟子里,然后抬手推到她面前。蒋琦鸢垂眸,睫毛在脸上铺成一道扇影,她也不矫情,理所应当地接受男人的伺候。
反正他给她剥了半辈子的蟹了,也不差这一次。醉蟹是被生腌过的,蟹肉挂着甜咸的酒味,味道醇厚又浓郁。蒋琦鸢真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一般,心情美滋滋的。她一边小口咀嚼,一边支着下巴端详着男人的侧颜,看着他流畅的动作。这只蟹还没吃完,男人已经将下一只蟹剥完了。
楚易则把蟹肉推到他面前,开口问:“阿鸢,在家里还睡得惯吗?”蒋琦鸢手顿了一下,抬眸,“挺好的,怎么了?”男人清了清嗓子,“那不如搬回来住吧,澜儿也爱黏着你。”楚今澜轻哼一声,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我看分明是你爱黏着妈妈。楚越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副看自己亲爹笑话的姿态。楚越霖有些不明白,楚易则追蒋琦鸢怎么追的这么磨磨唧唧,这种时候还要面子,明明是自己想复婚,想让蒋琦鸢回心转意,偏偏还拉着楚今澜当垫背的。要是平时,楚今澜可能还愿意背一背锅。
可今儿,小姑娘心里正别扭着呢,那道坎还没过去,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楚越霖把生蚝放在楚今澜的盘子里,说:“快吃吧你。”蒋琦鸢视线在三人身上游荡,不禁发笑,他们家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戏台班子,光是吃一顿饭就心里各怀鬼胎。
女人优雅地擦了擦嘴,“我搬回来住,那是你要搬出去吗?”离婚之后,蒋琦鸢最后悔的就是选择自己搬出去,而不是把老混蛋撵出去。其实那时候她的想法很简单,她不要女儿的抚养权,又不像破坏女儿现有的生活状态,而且,她迫不及待地离老混蛋远一些,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搬出去可现在呢,睡一觉才发现,房子还是住惯了的舒服,尤其是后院,简直就是养猫胜地,院子里的大树有二十多年是数龄,是天然猫爬架。而她现在住的距离公司比较近的小复式,确实不如家里的后院更适合让猫猫野蛮生长。
楚易则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小混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居然想把他撵出去。他又不蠢,他要是搬出去了,估计就搬不回来了,到时候,她真找了别的男人,然后一起躺在他们的婚床上,他估计得被气疯了。“阿鸢,我的意思是你我、霖儿和澜儿一起住。”“那还是算了。"蒋琦鸢利索干脆地拒绝。她是离婚了,又不是小脑被抽了。就老混蛋那性/欲和不要脸的程度,她要是搬回来,不得分分钟被他吃抹干净。
这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蒋琦鸢当晚就换好衣服差遣司机送她离开,还顺手带走了两只猫,一只今年新收养的小狸花雨点儿,另一只是只邪恶银渐层,名叫纯纯。
纯纯这名还是还是楚今澜给取的,原因很简单,猫猫刚带回来的时候,毛特别白,像是纯牛奶一样。叫牛奶觉得俗套,便取了前面的叠字。楚易则绷着脸看她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威胁她,说她要是不搬回来,家里那些猫他就全部给扔到大街上流浪。
蒋琦鸢冷哼一声,警告他,他要是敢动她的猫的一根猫毛,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两人针锋相对,蒋琦鸢得意得挺着肩膀,半步都不愿意退让。楚易则看着她挑衅的姿态,差点儿被她气疯了。临走之前,蒋琦鸢还特别恶劣地拽住他的衣领,站在卧室的房间里,把傍晚被他弄脏的黑色内裤团成一团塞进了他的裤兜里,顺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压低声音说:“你今天的服务很好,奖励你的。”当晚,楚易则在这块布料的慰藉下入眠。
他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虽然蒋琦鸢不愿意搬回来同他一起住,但至少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他距离日日夜夜地抱着小妻子入睡的好日子不远了。可男人打死没想到,就在他们二十年结婚纪念日的前夕,蒋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