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是还没来得及翻出来给她的,这只银鎏金蝴蝶扣显然两者都不是。
叶怀昭来了几分兴趣,躺在床上,对着烛光认认真真打量着蝴蝶扣。看了一会儿,叶怀昭翻身坐起来,戳了戳身旁男人的胳膊:“这是什么?”谢迟云本是在看书,被打断也没恼,而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想了想,他说道:“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叶怀昭“啊"了一声。
谢迟云放下书,将她抱过来:“听她说,这也是她从其他人手中得到的,说是其中有什么符文,可以一定程度上让她心想事成。”叶怀昭注意到这个蝴蝶扣也是因为觉察到其中隐约有力量流动。既非魔气亦非灵力,她只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很微弱,但总的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邪祟之物。
叶怀昭语带玩笑地说:“师兄,这很像是那种偶然救下世外高人,从此走上巅峰的话本诶。”
谢迟云也笑了“但母亲只是帮忙给一对道侣指路而已,那姑娘似乎叫她身旁的人小师叔。”
叶怀昭仔细思索了一阵修真界中有什么原本是师叔师侄关系的道侣,发现没有,便不太感兴趣地卷着被子滚进谢迟云的怀里。她说:“那谢仙君有什么心愿实现了吗?”叶怀昭后来也曾听谢迟云说过他的母亲谢挽情。她是修真界千山阁的弟子,有一个师兄叫辛周,一个师姐叫万秋遥。千山阁是一个很小的门派,小到算上她也只有师徒四人。在大师兄失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半魔、自请离开师门后,就只剩下她和师姐万秋遥两人。和师姐万秋遥不同,谢挽情是个很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人。她修道只为了能让自己不必流离失所,可以不再为填饱肚子而烦恼,并没有什么鸿鹄大志。她起初的心愿是和师父师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只是后来师父死后,万秋遥选择去更强盛的门派求学,而谢挽情在师父的坟茔旁搭了个草屋,开垦了一小片农田,养了一只小狗,又想一个人平凡过一帮子。
只是她的心愿到底也没有实现。
因为魔界的君主对她一见钟情一一在他已经有了无数妻妾后,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
未曾暴露身份前,谢挽情也曾爱过他,想要和他过一辈子;暴露身份后,谢挽情不愿再爱他,想要离开。
但她没有办法再摆脱他,她被强行带到魔界、生下孩子。她许下的心愿似乎从未实现过。
谢迟云微微垂下眼睫,看着叶怀昭掌心中带着岁月痕迹的银鎏金蝴蝶扣。半响,他缓缓说:“只有一个或许正在实现。”谢挽情并不是一个信奉鬼神的人。
但最后离开魔界前,鬼使神差一般,她找出了那只从未在意、早已落满灰尘的银鎏金蝴蝶扣,将其放到了谢迟云的手中。她大约也是觉得那个姑娘的话只是在随口祝福。但是一一万一呢?
她的遗憾已经永远无法弥补,可她的孩子、流淌着她血脉的孩子还有无数的日子可以期待。
叶怀昭看着谢迟云,听到他轻声道:“她想让我幸福平安地度过一生”“至少这个我做到了。”
夜里,叶怀昭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来到了魔界,见到了年幼的师兄。梦中的她心性似乎也倒退成了孩子,和年仅八岁的魔界九殿下吵吵闹闹,互相拌嘴。但因为只有谢迟云能看到她,两人被迫绑在了一起。又一次被人关进阴森冰冷的偏殿后,同样八岁的叶怀昭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男孩,别别扭扭说:“你要不要和我走?”男孩还未回答,叶怀昭就结结巴巴地找补:“我才不是觉得你太惨了、在可怜你…我只是觉得我家更好玩、挽情姐姐会更喜欢我家!”她执着地叫他阿娘"姐姐”,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意见一一哦,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他阿娘知道有一个小女鬼执迷不悟地认为自己是修真界长风门掌门的独女。
八岁的谢迟云本该像曾经那样冷冷拒绝。
可那日他看着小女鬼飘在窗边,假装不在意却一个劲地用目光瞟他的动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