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活着。
庄丹雪满以为自己逃跑路上遇见的大师兄会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却不曾想那就是挑断她经脉的亲生父亲。
她知道世人眼中已经被叶怀昭一剑斩杀的庄黎没有死,魂魄就存在于沈玉山身上。
她对庄黎失望透顶,可她却无法忘记沈玉山作为"师兄"时对她的照拂。这一丝的心心软,让庄丹雪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他们本就是一人这件事。叶怀昭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一一她不想抹除“沈玉山"在这世间的痕迹,即便是罪名,至少证明“沈玉山”曾经在这世上存在过。
徐规遗憾道:“哪个魔竟然还救了他,这不是祸害遗千年么。”叶怀昭:“我只说那个魔救了他,又没说他一定没死。”徐规一愣。
赵清洵倒是敏锐地抬起头,想了想说:“叶仙君的意思,是说那个魔救了他后,有可能又把他杀了?”
“那这魔族图什么啊?"徐规不解道。
叶怀昭吃得酒足饭饱,幸福得微微眯起眼眸,向旁边抬了抬下巴:“这就要问你们乘玉君一-他可对这魔族最熟悉了解了。”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谢迟云不知从哪捡了一小筐栗子回来,简单处理后顺手丢进了火堆灰烬里。
他正拿着一根树枝拔着栗子,听到这句话后声音淡淡说:“大约是贪心吧。”
明明就此收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偏偏要去赌那侥幸的可能,不撞南墙不回头。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深夜,谢迟云抱着昏昏欲睡的叶怀昭,对她说:“师尊给我发了消息,让我们玩够了就尽快回去。”
叶怀昭困得眼皮都睁不开,闷闷地说:“才不要……要是回去了,下次再出山可就是下辈子的事了。”
她抓着男人的胳膊,打了个哈欠道:“我还没去魔界逛过呢,等杀了他,你要陪我……
陪她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睡过去了。
谢迟云垂眼看着怀中少女,然后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他们谁都没有提失败了会怎样。
青崖是个贪心的人,但谢迟云也是个贪心的人。贪心到,想要永永远远地陪叶怀昭一辈子。山峦的轮廓隐没于黑夜,坤脉在地底之下流淌,树根一般交错着生长,穿过暗河、越过山谷,跨过南境的边界,与魔界的坤脉交汇。无忘川的魔气肆虐,永不见白昼的夜幕下,是经年不灭的炼狱之火。这里许久没有生人踏入,魔气与怨气滋养而生的凶兽不耐地甩着尾巴,忽地若有所觉地弓起身体,发出警惕的低吼。下一瞬,一道高挑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骷髅堆砌的白骨山上。眼中闪烁着猩红色杀意的凶兽想都不想地便要扑上去,却被男人淡淡扫过来的目光逼停。
强大的魔气威胁似的悬停于头颅之上,凶兽从喉咙中挤出低低的鸣咽,竖起浑身的毛发,蜷着利爪一点一点后退。
青崖懒得再看它,手指微抬,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气若游丝,狼狈趴伏在地上时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鲜血于身下蔓延,不远处的凶兽贪婪地注视着这边,却始终不敢更进一步。隔了许久,那人才迟钝地抬起头,声音嘶哑:“是…?”青崖耐着性子道:“这个时候除了我,还有谁会救你呢?”“沈玉山”空茫而无焦点的眼眸忽地顿住。下一刻,那张温和素雅的面庞蓦地扭曲。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本能地向着出声的方向伸手,抓着青崖的袍角嘶吼说:“杀了她、你去杀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青崖蹲下身,近距离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她'是谁?”“沈玉山"断裂的指甲陷进掌心,咬着牙说:“叶怀昭一一”如果没有她,他依旧会是呼风唤雨的修真界仙首,他不会被天道放弃,他不会陷入这般境遇。
只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就能向天道证明他才是最有可能成仙的人,他就能重新拥有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