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笑道:“也麻烦三娘了。”
李三娘:“唉,你说这是什么事!”
趁着杜鸣转身放幂篱,她朝谢姝挤了下眼睑,自以为很小声:“你丈夫真是个死脑筋的!唉,不过他对你也是真好。”杜鸣背对着谢姝,动作迟钝了一瞬,又显得很忙似的,在那整理幂篱。谢姝”
李三娘家中贫瘠,不过,她家门口出去就是进出村落的土道,有马匹路过,能第一时候知道。
谢姝和杜鸣花了钱的,三娘就把家中两间茅草屋,整理出一间,给他们住。屋内三娘整理过,杜鸣又用艾叶认真扫了一遍,很是干净,深秋淡淡的阳光,通过窗棂,空气中,细腻的尘粒漂浮着。谢姝坐在一张半旧的床榻上,她轻轻咬着一个包子,杜鸣打来了热水,示意她自己褪鞋袜,她需要时时泡脚,活络筋骨。谢姝吃好了,双手捧着一盏粗茶,喝着润喉,一边笑眯眯道:“我哪有手弄啊。”
杜鸣已经习惯了,也不废话,迅速却温和地脱下她的鞋子和袜子。谢姝脚背柔白细腻,腕骨细,白生生的指节,尖端却揉开了粉色兰草般,氤氲在木盆热气中,嫩得能掐出水来。
杜鸣到一旁,整理两人行李的小包袱。
她脚趾尖拨弄了下水,水温合适,脚潜进水中,发出浙淅沥沥的水声。谢姝:“杜鸣。”
杜鸣:“何事?”
谢姝:“给我捏捏小腿。”
谢姝康复那段时间,杜鸣经常推拿她筋骨,或许一开始还有顾虑,但这是为了走路,就不算什么。
杜鸣蹲在她面前,他垂着眼眸,不乱看,目光只落在水面以上,手掌筋络微微贲张,隔着衣物,按住谢姝的小腿肚,力道适中。谢姝弯了弯唇角:“谢谢啊,夫君。”
杜鸣…”
“咚"的一下,杜鸣下颌被猛地踹了一下,他仰起头,谢姝收回踢他脸的脚,缓缓笑了笑:“你按疼我了。”
杜鸣呼吸一沉,喉结猛然急升急降,他站起来,携着一股风,躬身逼近谢姝,目中闪烁。
两人深深浅浅地交汇,有什么一触即发。
她指端勾住他的衣襟,逼得他低头,唇毫无章法地撞到一处。桌案上半盏淡茶被打翻,温凉地水漫开,触到杜鸣摁在桌案的大手,下一刻,他手指携着湿润,按住谢姝后背。
攥住了她的衣襟,抓出深深的褶痕。
洛阳。
李霁生辰宴后,各命妇出入宫廷的次数多了起来。一方面,是她们发现皇后好热闹,想着办法凑皇后眼缘,另一方面,惦记起后宫、东宫旁落的权力。
牌桌上,一个夫人若有所指,道:"听说娘娘在后宫遴选女官?”钱夫人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一声“娘娘"在叫自己,直到李阿婶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
拿到几个靶子棋,钱夫人道:“对啊。”
另几个夫人面面相觑,又有人道:“这不符合规矩。”钱夫人:“怎么不符合规矩了?”
那人道:“原先得等主子入宫后,再分配女官,如今各尚宫都遴选出来,将来若不符合主子的心意……
钱夫人倒是奇怪:“还有谁要进宫吗?”
众人…”
她一推靶子棋,道:“哈哈,你们都输了。”也是这日,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为皇帝该扩充后宫,还有文臣差点当朝撞柱,逼得李望发火,是范占先以丞相的身份出来打圆场,这才稍歇。李缮在一旁好整以暇,李望一向偏爱文臣,终于被文臣气成这样,他乐得看戏。
退朝时,李望道了声:“太子留下。”
一刹,李缮眉间一拧,他猜到李望的想法,开始酝酿火气。到御书房,李望踱步道:“太子,礼部侍郎之女、鸿胪寺卿之女,都是贤良淑德的好女,你该纳侧妃良娣了。”
李缮收了面上笑容,漫不经心道:“正如刘大人所说,大理寺少卿嫡女、吏部尚书之女,都是好女,能纳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