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来乾纲独断,我行我素,突然这么问,叫窈窈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道:“我没觉得不好。”
那极刑,才是李缮的风格,与之相比这手段,已经温和许多。虽然赶走卢家兄妹,也没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不过,既然卢家人挑拨在先,就别想着维护什么情面。
窈窈都点头了,李缮便笑了:“那好。”
而窈窈心里有底,才去接见王嬷嬷。
昨晚上,卢馨儿和卢琨就似犯人一般,被李家军看管在驿站,一口水都不给用。
卢琨的随从天没亮就守在李府门口,一个大早请示卢夫人,卢夫人虽不喜卢家长房,但卢家的遭遇,叫她难免尴尬焦虑。等了一日,卢夫人方才得知原委,深吸一口气:“馨姐儿糊涂,这琨郎也是榆木脑袋么,就非要做这种事!”
谢姝拿着绣棚子捡花样比对,闻言,丢下东西,皮笑肉不笑,道:“母亲,他们这么做总归有道理的,只是这次没成。”“假如因他们的话,李侯对窈窈生了芥蒂,那谢李生了怨,你觉得会是谁受益?″
卢夫人:“可是如果不是窈窈,卢家也不会……谢姝:“那自然也是他们自认为在幽州扎根了。”本来卢氏在范阳国就是百年世家,如今势力外扩,如何能不心高气傲。卢夫人面露纠结,谢姝往坏处说:“何况,如果窈窈和李侯真离了心,卢家还能反过来送姑娘到李府,加深两家联络,那不是一门好生意?”实则,卢夫人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承认。
话到这份上,她终究只能舍了娘家,道:“他二人竟如此忘恩负义,家中都要被连累了!”
谢姝:“李侯已经给足体面,外家做这件事前,就要考虑到若失败,会受连累,也是该的。”
卢夫人沉默了,一来她确实气卢馨儿和卢琨,心疼窈窈,二来,她又有点怕,怕卢家真被牵连。
遮天大树底下的根系交错,坏了一条根筋,对树而言无伤大雅,但对依附那树根的其他细小树根而言,就是灾难。
谢姝眼眸轻转,问:“如果卢家上下都被牵连,母亲可会替卢家说话?”卢夫人:“我……”
卢馨儿和卢琨不算真糊涂,只要卢夫人还在,她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卢家难堪,就会去运筹。
到最后,难做的还是窈窈,谢姝这是在提醒她。卢夫人一咬牙,道:“那卢家如何,我爱莫能助。”谢姝笑了:“好。”
卢夫人便叫王嬷嬷进来,吩咐:“你把琨郎身边那随从,打发走吧,便说:做错事便该担责,此行只是将你们赶出去,已是妥协。”王嬷嬷应了声是,下去安排了。
至于卢馨儿和卢琨没有米水吃,卢夫人便不想了,年轻人,饿几日不会死的。
解决一件心头大事,卢夫人再看谢姝已经拿起绣棚子,她心中有好奇,问:“那昨夜,杜副将找你,和这件事有关?”谢姝:“是啊,他想了解表兄妹自进府后所有说过的话。我就说:寻常亲戚的对话,我顶多记得三四句。他不信,方才争执了两句。”此时她说得轻巧,实则昨夜,她不知道卢家兄妹做了什么,杜鸣又骤地冷着脸,来调查卢家兄妹,她心内自然满是防备。杜鸣没能问出有用的话,双方略有些僵持。他少话,还惯常冷着脸,北上的时候,因都是成年男女,为避嫌,谢姝和他几乎没有交集,如今也应当没有旧怨。
但不知为何,谢姝没了耐心,杜鸣上前一步挡住她。谢姝扬起手推开他,意外的,指甲刮到他脖颈,刺啦一下,长长一道。那道红痕,刚开始,只是浅浅一条,过没多久,破皮处,就有细细的血珠渗出。
不明显,但有心人还是能看到的。
辛植带人把卢家兄妹看管起来,在黑夜里瞅见杜鸣和脖子上的伤口,咋舌:“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能伤到这?”
杜鸣伸手捂了下脖颈,眉峰一动,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辛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