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杀人，那就一点也不辛苦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她一点也不想体谅，一点不想帮他分担……
栗娜想要反驳，或是转移话题，但喉咙发干什么都说不出来。感受到栗娜忍不住颤抖的身躯，库洛洛笑了一声，目光变得幽深，抬起那只沾了血了手去触碰她额侧的头发，满意地看到对方的头发沾上污秽，若无其事地将这几缕头发别到栗娜耳后。
“栗娜注定是同谋。”
栗娜只觉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脸上的潮红立刻就变成了苍白，猛地后退了一步，库洛洛手中一空，朝她看去。
窒闷而沉重，空气堵住了她的嗓子眼。
一道视线压得她低下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库洛洛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安静，关着的窗外起了风雨，细小轻微的声音拍打在窗户上，显得十分清晰。
栗娜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两人就这么相对地对峙着，只是强弱太过悬殊，窗外突然闪过雪亮，刻落在两人身侧，像利刃反光时雪白的刀身，紧接着是“轰隆”一声雷鸣。栗娜低着头捏紧衣角，咬住嘴唇，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我不想杀人。”
声音弱小，甚至发着抖。却十分坚定。
她不想变得和库洛洛一样。
栗娜眼圈忍不住发红。
她也在努力活着…她有多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知道别人的生命有多珍贵。库洛洛盯着栗娜的眼睛，目光沉沉。
栗娜强撑着抬头去看库洛洛的眼睛，捏紧了衣角，指甲发白。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忽地，库洛洛笑了一声，抬脚逼近。
就和那天花店里他拿着刀逼近她。
栗娜顿时更捏紧了衣角，整颗心心提得更高。害怕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会杀了她吗？
栗娜想到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也许要付出自己的生命，还要和库洛洛对上，在这一刻，这种举动又显得十分愚蠢……正迷茫间，她突然听到一一
“栗娜的命，和门外的那条命，哪个重要？”库洛洛的声音冷淡而平常，一针见血直指她此刻的内心。栗娜心跳几乎漏了一拍，顿时无措。
库洛洛单手捧住栗娜的脸，止住她想要后退的步伐，黏糊糊的冰冷血迹沾在相触的皮肤之间，他唇角挑起。
“好吧，那换个问题。“他的语气好像是放过了栗娜般。那张脸却忽地凑近，黑沉平静的目光压下来：“如果有人要杀你，栗娜会做出什么选择？”
“杀了他？还是因为某种仁慈要放了他？”说起“仁慈”这个字眼，库洛洛眼中闪过轻嘲。“我会…“栗娜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杀了他。”
她望着库洛洛的目光却变得迷茫。
库洛洛嘴角笑容不变，亲密摩挲她的脸。他说话时，气息落在她脸上。“看吧，栗娜真是虚伪。为了门外的那条命和我作对，却有可能丢掉自己的命，可实际上，一旦危及到自己的性命，栗娜还是会选择杀掉别人。”他平静的声音像一把尖刀悬在皮肤之上，不落下，却冰冷刺骨。“关于我的第一个问题，栗娜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没有那么难。"他在她耳边继续说着，声音带着蛊惑，“刚刚，栗娜只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被无关紧要的东西所蒙蔽，所以才会做出错误法定。”
“现在，栗娜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本质和内心，只是……虚伪的善良。“库洛洛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
栗娜怔愣了下，看向自己手。眼泪无知觉流出来。“我是个……虚伪的坏人？”
……所以，是我选择了杀他吗？“声音恐慌而无助。不，不是这样的。
栗娜抗拒地摇头，想要反驳：“……我做不到，不是的，不对…你说的不对，他没有要杀我……”
库洛洛唇角翘起。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