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亲热热地往屋里引。
屋内。
婢女们早就备好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全都呈在鎏金的圆盘中,京中五花八门的小吃,与装盘精致的瓜果……一应俱全。三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不由都聊了聊近况。首先是成亲最早的许曼。
其实刚嫁到孔家时,她一时间也无法适应。她在内宅中不受重视,可终究也是大门大户出身,而孔家却只是商贾出身,再加上生活习性不同,磨合起来实在有诸多困难。
许曼并未因出身高贵而自骄,只努力做个良妇。刚开始嫁入孔家时,一则要了解新婚丈夫的脾性,二者要熟悉孔家尊长的习惯……她都努力学习着。好在孔家只孔立诚一个儿子。
孔家的尊长们又都极其慈爱,再加上有孔春在其中帮着穿针引线,许曼快就适应了在孔家的生活。
现在住的屋宅虽说没有首辅府大。
在吃穿上也算不上锦衣玉食。
可身为嫡长媳,许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与尊重,也不是那个在首辅府中,身份不尴不尬,被边缘化的闺中女儿。随着孔立诚在翰林院中崭露头角,逐渐获得了重用,颇受上峰赏识,且他是个难得的不骄不躁之人,在内在中也极其爱重许曼这个妻子,二人的日子算得上是蜜里调油,夫妇相协。
许曼现在看账管家,出行自由,甚至还开始准备盘铺面,琢磨着怎么做生意…可以说是过上了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苦恼:她嫁入孔家已有大半年,腹中一直没个动静,所以婆母免不了多唠叨几句,虽说不至于横插一脚,塞几个妾室通房入院,可报不住日日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要提起这茬。许曼也知婆母这是一片好心,可心理压力也随之巨增,一日三餐后,主动服用助孕的汤饮,就连孔立诚都看不过眼,不想让她这么为难自己……许曼想到这些,不由一把握住许之着的手掌。“你如今关上门来,便只用和太子过日子,这便是极好的……话说到此处,许曼又想起孔春也在一侧,便只收了话头,往回找补说道,“就是没有长辈照拂,也少些热闹,如若得闲了,今后大可以多找我们二人谈心说话,也免得你独自在东宫寂寞。”
许之衡晓得这是她的一片好意。
可其实太子妃也没那么好当。
身为“储君之妻”,她平时学习的事物变得愈发多,也愈发杂。首当其冲要学习的便是宫廷礼仪。
以往当贵女时学习的那些规矩,如今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她现在不仅每日要练习朝见皇上的跪拜姿势、应答的措辞,还要学习祭祀、宴会、节庆……等国礼的活动流程与禁忌。
其次,宫中拨调了更为严苛的教习嬷嬷。
专门教她研读“仁政“孝道”等诸多书籍,平日里还要了解历代兴衰与宫廷典故。
为了今后更好辅助太子、参与宫廷事物,许之衡还必须对国家的基本制度,譬如说官制、税赋……了然如心。
今后还要接待外邦公主、番邦女眷。
许之衡如今不仅需要具备外在的端庄得体,也需要修行内在的学识与能力,这样才能最终实现“上称中庙,下顺黎民"之责。可今日这一大好的日子,她暂且不愿去想那些琐碎,只带了几分娇意,笑着同许曼说,"好,那我今后唤你们来东宫作伴时,你们可都不准推脱。"孔春笑笑,“你只管唤,只要太子殿下不介意,我在东宫陪你长住都使得。”
许之衡挑着眉尾,“当真?”
“栾指挥使他也舍得?”
提起此人,孔春面颊微红,细若蚊声道了句,“你管他做甚?我们玩我们的……
孔春嫁入栾家还不到三月。
除了晚上在床榻厮磨,她自觉与栾辛还不熟。毕竟这人将满腹心思都扑在了职务上。
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
有时候深更半夜了,都还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