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待当真遇上什么天灾人祸了,又或者碰到什么过不去的槛……那这便是她可以亮出的最后一张底牌。看也看过了,也是该回去,继续过她杂草薇藿般的人生了。“阿春,我们走吧。”
丁翠薇是个识时务之人。
这期间虽住在孔家,可平日里除了陪着孔春以外,得闲时也会做些简单的粗活,譬如说洒扫庭院,晾衣晒被…
孔家的主子们,待她算得上和善友好,可手底下干活的下人们,瞧她就不那么顺眼。
“要我说,咱家主子也真真是心善,就说那薇娘,连个出了五服的远戚都算不上,这非亲非故的,竞就当真容她在此处长住了?”“可不是嘛,主子不是主子,丫鬟也算不上丫鬟,这算得上个什么事儿?”“这你还没看出来?公子还尚未娶妻,她保不齐就存了妄念,想着留下来当姨娘呢,呵,都已是嫁过一次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丁翠薇在孔家行走时,不止一次听到丫鬟们如此嚼舌根,她初时是有些生气的,也后来又觉得她们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她决定要早些自立门户。
奈何她可支配的银钱并不多。
除了那两块玉,以及那套残缺的蹀躞带,手中现银实在少得可怜。那块白玉是用来证明身份的,不能卖;
那套蹀躞带,她只要出门在外,都佩在身上用以防身,所以也不打算卖。至于俞泽留下的那块翠玉,没有什么必须在她手里存在的意义,待何时看好了适合落脚的屋宅,自然就会将它去当了换银钱。所以暂时也动不了。
丁翠薇自知没有什么旁的本事,能力有限,也做不了大买卖,做些投入少的小买卖,靠着勤劳致富,便就很好。
她首先想到要从“衣食住行”这四字入手,苦想了整夜,最终决定要卖馄饨。当夜就去买了食材,现做出几十碗,邀请孔家上下都来尝,得到了众人的一直赞扬。
“薇娘,我知你现在缺银钱,这些是我积攒多年的全部家当,我入股,同你一起干。”
孔春当夜就抱了妆屉匣子来。
丁翠薇知她这是一番好意,可却犹豫道,“未出阁的女子经商,终究会为人所诟病指摘,我自己无甚所谓,却不得不为你考虑……且伯父伯母知道此事么?″
“我爹娘才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呢,他们不仅点头应允,还夸你能干,让我多跟在你身后学着点,最好能将胆子练得大些。”丁翠薇还是犹豫,“可我头次做买卖,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若是亏了,我怎么对得起你?”
“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做生意不就是这样么,谁都不能保准一定能赚钱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既如此,丁翠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二人便着手准备开干。这馄饨事业将将开始,她们也没有能力开铺面,便知打算在固定地点支个小摊。可在京城做生意,远没有二人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里不是桃源村,不能随时随地支个棚子就卖东西。
为严格管理治安,规范市场,京城各个街道的摊位,都有官府严格把控。不仅要按照规定摆放,且摊位费,根据街道的繁华程度适度调整,要价委实不菲。
经二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咬咬牙,在繁华程度适中的街道,暂且盘了半年的摊位。
寻到中人去同官府的廛人交涉完毕,丁翠薇正要那个文书凭证时,那中人却不耐烦摆摆手。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娘子,如此不知规矩?只租区区半年,这么点银钱,莫非我还要去衙府给你请印不成?什么文书凭证,一概没有!不租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旁人排队还抢不到这摊位呢。”戴着帏帽的孔春,被这中人凶声恶气吓到,当下就在后头扯扯丁翠薇的衣角。
“薇娘,想来如此就是惯例,不如我们还是将银子交了,把摊位定下来吧?若是晚了,只怕就没有了.…
穿着男装的丁翠薇,却绷着一张脸坚持,“天底下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