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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3 / 6)

吏终于现身,将神志不清的吴善为团团围住。“真是一出…大戏。”

定阳县令与师爷施施然现身,鄙夷地看了一眼吴善为湿淋淋的下身,酒气、熏香混着尿骚味儿,实在难闻。

县令扇扇鼻子,皱眉道:“这香

柳先生适时出面解释:“曾大人,我们特意请教了法真住持,往熏香里添了一味石鸩,无毒无味,唯有醉酒之人嗅后会产生窒息、濒死之幻觉,还请大人放心。”

见柳先生出言解释,曾县令一改脸色,笑道,“柳先生果然智高,衙门里头疼那么久的事,您这轻轻松松就撬开了,不愧是巡…”“一一曾大人。”

柳先生骤然提高了声音,客客气气将他打断。“曾大人谬赞,怎是我一人之功?真要论功行赏,头一位也合该是静雪庵的宋娘子。若无她出谋划策,想必不会如今日这般顺利。”宋云谣远远站在香案边,正用茶水泼灭熏香,闻言缩了缩身子,往层叠飘荡的经幡后躲了躲。

客套几句后,曾大人一声令下,衙吏们将吴善为五花大绑,准备打道回府。柳先生与林锦程、宋云谣等人打了声招呼,随县令匆匆离去。佛殿里一时安静下来,宋云谣终于从经幡后现身,走到呆坐在地的刘巧娘身边,蹲下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刘巧娘手指微动,呆滞的目光总算有了几分生气,她怔怔望着宋云谣,扑到她肩头,泪水奔涌。

宋云谣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都过去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伯父、大哥和奶娘泉下有知,会瞑目的。”

刘巧娘紧紧咬着唇瓣,听到她这句话,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太过歇斯底里,仿佛要将她数年的遗恨一同倾吐出来。宋云谣听得眼眶酸胀,垂眸忍住泪意。

据沈三郎调查,几十年前,刘父从长辈手中接过处州松湖一座荒山的地契,这才得知家中竞还有这样一处祖产。

亲自带人去山里考察后,他发现此处山石嶙峋、难生庄稼,又听闻山脉连通的福建一带曾有铁矿出产。刘父脑袋活络,当即便起了开山取矿的念头。然而开凿矿脉所需成本巨大,彼时刘家生意上出了问题,保全自身尚且困难,若要将全副身家丢进矿山,更是无疑天方夜谭。可朝廷一向对采矿管控森严,恰好那几年国策稍有放宽,允许民间开采矿产,且课税堪称有史最低。

刘父不甘心错过眼前机会,思来想去,一咬牙,私下联络了同在松湖多年的远方表兄,吴老大。

他将此事透了底,在还未探过矿脉的情况下,将这荒山吹得天花乱坠,并以不低的价格租借给吴老大五年,承诺在此其间一应获益全归吴家,而刘家除了租金,不取分毫。

吴家祖上虽家底颇丰,这些年却大不如前。刘父本也不抱多少希望,没想到,吴家竞一口应下了。

刘父不知道的是,这矿山本就是刘家先祖设赌局,从吴家手里赢下来的。这件事于刘家不甚光彩,从未告诉自家子孙;,可对于吴家,是代代铭刻于心的家耻与执念。

吴老大拿到矿山时,心底究竞有多少复杂情绪,宋云谣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一切都在矿洞坍塌、吴家父子与一众矿工身陨时结束了。开凿矿脉本就投入巨大,再加上数名遇难矿工的抚恤,吴家血本无归,人财两空。家中只剩两位耄耋老人,与一个未满周岁的幼子,吴善为。刘父得知消息,多年来一直出钱出力,私下频频前去处州照顾吴家老小。甚至还惹过妻子猜疑,怀疑他在松湖养了别的女人。直到吴善为十岁那年,祖父母去世,他独自北上衢州投靠刘家。自那时起,刘父便将他收留身边,以亲子相待。

这段往事尘封多年,刘巧娘得知消息那日,攥着沈三郎写来的信,又哭又笑。

巧娘痴痴问她,爹是不是早在下狱时便猜到了是吴善为在背后捣鬼?他为何不揭穿他?

宋云谣沉默良久,无法作答。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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