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操心。寿安堂里光嬷嬷就四个,丫鬟有八个,说赵氏养尊处优是一点都不过分。不仅养尊处优,还因为上了年纪偶尔脾气有些古怪。谢宜好话都说尽了,药膳还剩了小半碗。
因为喂的时间长,药膳也凉了,她闻着比刚出锅时还难闻。赵氏怎么都不愿意喝,谢宜也没办法,她又不能逼着人喝。那小半碗药膳,便给倒了。
她也不想这样,奈何赵氏是真的不吃,总不能把她嘴掰开,把药灌进去吧。
都不知谢盈是怎么喂的。
她不是原身,和赵氏毕竟不是亲祖孙,也没什么感情。谢宜不禁想,四个嬷嬷六个丫鬟围着她转都不成,都忙活不过来,这老太太可真难伺候。
下午谢宜在屋里躺了半天,可算缓了过来。一想明儿还要去寿安堂伺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谢宜想到一主意,既不用反悔不去,又能让赵氏早早喝完。谢盈不是关心赵氏身体,还嘱咐嬷嬷喂药吗,那谢宜就把这费力不讨好的活让给她。
谢宜就借口早起做点心晚到一会儿,等过了赵氏吃药的时辰再过去。
次日一早谢盈又去寿安堂,她没看见谢宜。见赵氏神色不太好,她问道:“祖母,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赵氏的脸色很差,她按了按眉心,“昨儿晚上睡得是不好,白日倒是总犯困,可晚上精神,睡不踏实。”
赵氏昨儿夜里都没怎么睡。
谢盈过去给赵氏按头,这是她从府医那儿学的,按一按会舒服许多。
她没说什么,只静静在后面看着赵氏的脸色,瞧着赵氏脸色缓和了一些,谢盈给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下去端药膳了。
很快,药膳就被端了上来,一个小坛子,里面放着一支汤勺,旁边摆着个青瓷小碗里。
炖的是鸽子,里面搭配好了药材。闻着是有药味,可却比喝苦药好一些。
谢盈放下手,赵氏也睁开了眼睛,“这东西喝了嘴里苦,喝这么多天了,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谢盈笑了笑,“水滴石穿,哪儿能那么快就见效。不过药膳也喝了些日子,过两日再请府医过来看看。”
赵氏说道:“那干脆不喝了,都要换了,喝它还有什么用?”
老夫人皱着眉,还往后躲,她嫌药膳的味道难闻。
谢盈笑着道:“总归是有用的,不然,大夫就是拿着方子蒙骗您?都喝了这么久,您一双慧眼,谁骗得了您呀?”
赵氏笑了一下,府里的后辈,包括谢昌韫在内,她最喜欢的就是谢盈。会哄着她,哄得她还高兴。
等着丫鬟盛好,谢盈坐在赵氏的椅子前,“这么多人瞧着呢,难道还要我一句一句哄着您喝?就像当年我病着时,祖母哄我一样。”
那会儿谢盈才六七岁大,病了是赵氏照看她。赵氏如今都六七十岁了,哪里用得着那样喝,又不是真的孩子。
谢盈喂了几口,赵氏嫌喂得慢,拿过碗自己喝。一旁赵嬷嬷眼里露出喜色,说道:“还是二姑娘有法子,昨儿三姑娘在,老夫人怎么都不愿意喝。”
赵氏喝完药,谢盈把碗接了过来,不动声色道:“三妹妹不常过来,也不清楚祖母喜好。对了,今儿三妹妹还没来吗?”
她今天还是照着昨日的时辰来的,昨日这会儿谢宜已经在了,但今儿没见。兴许是来了,又走了
赵嬷嬷看了眼外头,摇了摇头,“三姑娘还没过来。”
正说着,门口有丫鬟进来通禀,“老夫人,三姑娘来了。”
谢盈对着赵氏笑笑,“祖母,我就先走了。”
赵氏道:“怎么不多待会儿。”
谢盈笑了笑,“母亲这阵子教我们管家,我虽比三妹早学半年,却不能懈怠了,就先回了。”
她在门口和谢宜打了个照面,谢宜走在前头,身后丫鬟提了个食盒。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