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
司茵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视若无睹。
付献似乎一点不觉得尴尬，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只眼神略微闪烁，放下了手。
“他刚才在给你打招呼。"落座后，钟正谊冷不丁提到。司茵偏头看他，养出了气色的脸上唇不点而朱：“少说点话更符合你的气质。”
发觉惹得她不快,钟正谊沉默着不再出声。越是这样，存在感反而越强一一他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周身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在付献忽然站起来，坐到了司茵左手边之后，这种压迫感更甚。那个位置原本属于一个女孩，不知道付献跟她说了什么，她纠结两秒就让开了座位,临走前还偷偷看了眼司茵，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早知道就该把周围的票全买了。还是场馆太局限，没有包厢。钟正谊看向前方的舞台,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旁边的动向。刚坐下没一会儿,付献便坐直，身体向司茵倾斜，跟她交谈起来。主持人正在台上说着热场的开场白，高昂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场馆，试图调动观众的热情。
根本听不清旁边说的什么。钟正谊嘴角微微下垂。“你知道我跟她说了什么吗？"另一边，付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言笑晏晏地提到了给他让座的女孩。
没有等到回答，他率先揭晓了答案，“我告诉她,我正在追求她隔壁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得知这位美丽的小姐会来看这场演出才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我没有买到连座，实在是太遗憾了，不知道她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又欺骗了一个女孩，很有成就感吗？"司茵终于正眼看他，淡淡的嗓音夹杂着一股隐藏极深的嘲讽。
男人英俊面孔上挂着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你对我误解太深了。是因为在你醒来之后我没有及时去看你，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难得抽空一次，你还不想见我。”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生气？“司茵嘴角轻扬，如同春雪初融时泛起的涟漪，烟灰色的眸子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正常人被这样莫名其妙骂了一通，不说回嘴，至少也会表现出一两分的怒忌。
付献却是眸色微暗，磁性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无奈：“好吧，我错了。那让我弥补一下，等会儿结束一起吃个饭？”
“吃饭就不用了，如果你真心心想弥补，我倒是对你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幅麦田图很感兴趣。”
此话一出，付献眼角的笑纹缓缓褪去。那幅画已经被他送给了方知意，怎么可能又要回来。
但司茵是怎么知道的？她主动提到这件事是想考验他，还是试探他？这一瞬间，付献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即便他一向手段圆滑，除了在司茵身上碰过壁，与其他人交往总是如鱼得水，也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或许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窘迫取悦了坐在一旁的司茵，竟使得她蓦地轻笑了一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面容不再像刚出院时那样苍白到透明，而是泛着淡粉的白皙，原本的娇弱减轻，扑面而来的是多出的几分冷艳。尤其是那双眼里碎金般的波光流转，透着分漫不经心，越发美得惊心动魄。直面这绝顶美色的冲击，付献眼睛微眯，喉咙不自觉涌出痒意。他忽然意识到，司茵那么说，既不是真的想要那幅画，也不是出于考验和试探的目的。
她只是乐于戳破那些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他的不体面上。
尽管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如今切身体会到，付献仍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他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越是无法得到，吸引力就越大。那些昂贵的、没有回应的艺术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鲜活的人类。他低下头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