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浴,用一块很大的沐巾草草擦拭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衫。
他也不叫下人进来,自己行至架子床旁。
“哗啦”一声,他抽掉凌乱的被褥,丢在一旁的长榻上,重新将另一床干净被褥铺在床上。
已有点点晨光透过窗棂缝隙洒了进来。
雁翎双目微阖,渐渐恢复了冷静。
现在不是使性子、闹别扭的时候,事已至此,她得尽量保全自己,保全大家。
“洗好了吗?"贺庭州的声音再度响起。
雁翎抬眸,见他就站在浴池旁边。
她也不说话,只撒娇般朝他伸出了双手。
贺庭州不顾她身上湿淋淋的,一把将她抱起,用沐巾包裹住她身躯,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天亮了。"雁翎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开口。“嗯。“贺庭州随口应着,擦拭她微湿的头发。雁翎十分乖顺地配合着,口中说道:“我得穿衣裳,我得去敬茶。”贺庭州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衣裳等会儿就有,至于敬茶就免了。你受了惊吓,又劳累,应当静养。”
略一停顿,他又道:“敬茶是为了认人,反正家里的人你都认得。”雁翎身体一僵,不死心心地问:“那老夫人会不会担心?”“老夫人那边我会解释。"贺庭州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泱泱,你乖一点,我会对你很好。”
雁翎轻哼了一声:“你连锁链都不肯打开,还说对我好。”房间越来越亮,一对龙凤喜烛终于燃尽。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雁翎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