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雁翎回过身,见贺庭州换了衣裳,手上也已清洗过。此刻他没有束腰带,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他整个人站在背光处,脸上光影明明灭灭,看不清其表情。
他缓步近前,视线逡巡,目光掠过木雕,最终落在玉佩上。雁翎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玉佩还是原本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她目光微转,见砚台旁边溅出的两个墨点还未及时清理。
雁翎心脏砰砰直跳,借着拿腰带的机会,用指腹轻轻揩去。贺庭州半垂下眼帘,只作不曾看见。
方才在门外,他隐约听到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最清楚的。
那是转动木雕时,书柜挪动发出的声响。
所以,她方才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腰带也好,墨汁也好,恐怕都是她计划中的一环。雁翎定一定心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拿起腰带,走到他身后,含笑道:“二郎,你这身衣服好,和新腰带更配呢。”她低下头,半弯了腰,从背后为他系腰带。两人的身影被投在墙上,只看其影子,倒像是她从背后拥抱他一样。“吧嗒”一声,带钩扣好。
果然她自己做的更方便。
雁翎转身取了荷包为他戴上,随后又去拿玉佩。就在她戴玉佩之际,贺庭州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玉佩不戴,放进木雕里。”
雁翎心头一跳,手不由地一松,手中玉佩稳稳地落在贺庭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