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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凤清歇下后,越修又来到了冯翊的军帐,冯翱见他来了,就要起身行礼,被他拦住,“今晚我陪明翼,你自去歇息吧。”冯翱会意,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越修倒了杯温水,坐至冯翊的榻前,“我知道你醒了,不要再装了。”冯翊眼珠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越修,“伯齐,你可来了,快,我要方便,阿舞在这,我只能憋着。”
越修一边嫌弃他,一边给他拿来了夜壶,待他解决完,又把夜壶拿出去,洗了手,拿了帕子过来,递给他擦手。
看他收拾完毕,将水递给他,低声道:“你这样,真的值得吗?”冯翊接过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我们不愧是兄弟,还是你懂我。”“你来之前,我就收到了公维的信,他都跟我讲了。”冯翊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挣扎,面色痛苦,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伯齐,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我想要一直做你的好兄弟的。我努力去忍着不关注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说着,他将头深深的埋下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我懂,因为我也有过一样的经历,韦家第一次拒婚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我不怪你,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懂这其中的痛苦。”他伸手拍了拍冯翊的肩膀,冯翊慢慢抬起头,他又继续开口,“我大概也知道了你的打算,你是想以后常驻长安对吗?”冯翊点点头,苦笑着,“我想着离她远一些,或许我就又能做回我自己了。”
“长安距离建康千里之遥,令堂怎么办?”“有阿舞在,阿娘不会没人照顾的,阿舞与子琰的事,你也知道的吧?”“嗯,听……听她提起过。”
“我们兄妹能有一人得偿所愿,我已经很满足了。”“明翼,无论如何,我都待你如亲兄弟一般,你今日救我一命,日后你的母亲我也会待之如亲母,你放心!”
“那就谢过伯齐了。”
“我知道,你救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吧?”这个问题,冯翊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是的,因为我不想让她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他注视着越修的眼睛,语气透着心疼,“来长安的路上,我亲眼看着她是如何痛不欲生,寝食难安。那时候我就知道,她的心里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伯齐,那是我第一次对你生出嫉妒,但是一步慢,步步慢。好好陪着她吧,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放心吧,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越修离开后,冯翊躺在榻上,眼神木木地盯着帐顶,口中不停呢喃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越修回到帐中,凤清已经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边上,将她揽入怀中。
睡的正香的凤清感受到了身后的热意,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地开口:“怎么回来这么晚?”
越修轻拍着她的背,“有点事耽搁了,睡吧!"说着,又将凤清抱得紧了些,一起睡了过去。